风轻云淡之间,张浩的裴家之行暂时画上了句号,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失望?不尽然。忐忑?没有了。
或许,无视这两个字更能被张浩所接受,在贾海洋提出了美洲俱乐部之后,裴裴虽没有当场翻脸,却也是冷词拒绝,与张浩二人找了一家普通的三星级酒店住了下来。
浴室中,张浩望着挂满了水蒸气的玻璃镜,一次次的擦拭掉上面的水珠,看着其内模糊的自己,他知道自己应该满足,最起码高门大户一门贵胄的裴家并没有如想象中那般为难自己,裴跃进也中肯的说了一些足够掏心窝子的话语,按理说比预想的要好得多,为什么自己此刻的心情会是这个样子呢?
那一双双高高在上的目光……“我能做什么,我能成为什么样的人,我能否让那些高高在上的目光消失,我行吗?”
张浩从没有一刻觉得自己可以如此的平静,平静的让自己都感觉到可怕,不是愤怒不是傲娇不是无奈,而是淡淡的勇气,对,就是这个词,勇气。
多少人将这个词汇简单化,多少人将这个词汇模糊化。
张浩认为,一个男人,什么都可以没有,但一定要拥有不盲目不自大的勇气,可以奋斗于社会最底层,可以被人看不起,但要自己看得起自己,战胜自己,战胜自己内心的虚荣心和傲娇心,才是真正的勇气。
裴裴没有用所谓慈悲的胸怀来包容温暖张浩,她知道一个骨子里拥有着坚强的男人不会在这个时候需要人来温暖,那会让他觉得是侮辱,会让他觉得自己是脆弱的。
驾车在夜幕下的京城找寻着地道的小吃,虽是新年时节虽是寒冬腊月,生存难让无数的商家还是开始早早的抢占春节档,有生意做就有客人来,多赚点钱是他们最终极的愿望,遂张浩和裴裴在寒冬时分依旧可以品尝到很多地道的京城小吃。
车子放在了路口,暖冬的小雪并不冷,张浩和裴裴相依偎的走在东四街上,享受着最纯正地道的小吃,热气与冷气相冲,别有一番滋味,能够在大年初三出来的,多数都是小情侣或是聚会的学生,冬日的寒冷被这群人所驱散,夜晚的霓虹灯似乎失去了它本有的奢靡。
深蓝色的羽绒服,情侣小杉,一人一个兔子护耳、一双露指手套,漫步在街头,品尝着地道的小吃,一种过往的感觉重新弥漫在二人中间,时空阻隔的一点点陌生消失无踪,而裴裴的绝艳也让张浩承受了哭笑不得的压力,无数的视线投射在她的身上,甚至很多的小吃摊老板都看在美女的面子上加量。
上午的激烈紧张,下午的无形压力,都让张浩始终紧绷着那根弦,到了现在才真正的放松下来,舒服的感受着京畿重地的一切,或是景或是物或是人……怀里的手机响起,之前离开的戚浩打来的,电话接起的时候特意提到了贾海洋有事离开,约张浩和裴裴到后海一家酒吧坐坐,张浩想了想报出自己的位置,戚浩笑着说自己就在附近,马上就到。
也吃饱了的二人向回走,准备到停车的地方去等待戚浩。
几个穿着华丽的年轻人本来是从一家高档台球会所走出来到停车场去取车,一眼看到了裴裴后都散发出了男性特有的光芒,到不至于真的纨绔到上前做什么,而是跟在张浩和裴裴的身后,故意彼此之间谈话声音很大,品头论足带着些微的挑衅味道。
张浩皱了下眉头,裴裴拉了拉他,指了指街头停车的位置,意思再明显不过,不过几十米的距离。
张浩笑了笑,经历了杀伐之后,对一些小儿科的挑衅也就显得释然了许多,不会为了争强好胜而惹麻烦。
对方看到张浩和裴裴上了车,也都纷纷启动自己的车子,摇开车窗挑衅升级,围堵在福特翼虎的周围,故意不让车子启动,奥迪、丰田、三菱,二三十万的中档车子在京城不起眼,在地方却也是小衙内的水准了,要不是看到张浩和裴裴的穿着和车子,几人也不敢如此嚣张挑衅,京城之门槛注定了在这里的不少小衙内都必须夹着尾巴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