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生死一刻间,对他的影响太大了,大到已经影响到了正常的生活,一夜,噩梦无数,一夜未睡,第二天一大早整个上海最好的心理医生就进入了他的房间。
“大姑父,海洋的反应要比普通人更加强烈,我希望,您能够亲自来一趟,自己。”
张浩走出酒店坐上车,拨通了贾平的电话。
这时候,裴欢不适合出现,慈母多败儿,她来了不仅解决不了问题还有可能毁掉贾海洋。
一个军人家庭出生,从小到大生长在军区大院,满眼都是铁骨铮铮的军人,一直以来也都以一个军人的身份来要求自己,从小到大喊着的就是不怕死。
我为祖国不怕苦不怕累不怕死,真真自己到了随时都可能生命不保的时刻,他才知道过去高估了自己太多太多,原来军装之下竟是如此脆弱的内心。
贾平轻轻的嗯了一声,昨夜的事情他都知道,没有了怪的时间和精力,现在儿子精神恍惚,怎么怪,如何怪,一错遮百错,除了心疼还剩下什么呢?
张浩很明白贾平的心情,礼貌的回了一句:“那我挂了,大姑父再见。”
“张浩……”
“嗯?”
“谢谢。”
“大姑父,我们是一家人。”
“对,我们是一家人。”
………………从启丰的私人飞机上走下来的一群人,立时被国安和公安拦住,浩王爷的私人武装力量到达上海,所为何事,还需言吗?
“例行检查!”
这是一句万金油的话语,如何解释都不错,怎么解释都行得通。
所有人都是一身的戾气,对着一身警服的眼前人,都是冷眼相对,直到张浩的车子悬挂着特殊通行证进到机场内,崔小辫第一个冲上来,瓮声瓮气的说道:“俺朝,浩哥,剁了那王八蛋。”
“我靠,哪个龟孙,弄死。”大奥腆着肚子直奔张浩而来,那庞大的身躯顶开了身前正在检查的警察,眼睛向下瞄了瞄,目光中透着冷然:“好狗不挡道!”
“你说什么!”能在这里当警察的,都非一般人物,面对如此狂傲的对象,一个个的脸上都露出了愤慨神色,更有隐藏在眼底深处的暴虐,奶奶的,别落到老子手里,弄死你。
大奥咧开大嘴狞笑着:“咋地,想着俺会落到你的手里好拾掇俺,呵呵,放心,没这个机会的。”
“滚!”有女警要上前检查童毒,换来的就是一个字,脸色剧变的女警上围急促喘息,还从没有遇到过这般嚣张的人,纵然是商贾巨富,也不敢如此对自己。
“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一句话不想多说。”虎狼扫了面前的国安一眼。
他自己很清楚,在国安那里,自己早就挂了号,凡事都讲个证据,国安也不是可以肆意妄为到不去顾忌一些势力,所以,虎狼在他们面前,并没有多少尊重的意思。
为首之人刚将证件掏出来,一些官话还没有说,一辆车子开进了机场,停在了远端没有过来,静静的停在那里。
在场的公安都知道这辆车是谁的,国安也都知道,车中不光是那条线上的一把手,还有自己的领导,有些事不得不做,同样的有些委屈不得不受。
你改变不了这世界,就只能随波逐流,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嚣张的离开,索性,这边的天气还不算低,穿的都不多,之前简单的检查能够证实他们的身上没有重武器。
“我去南京。”童毒坐在车上,杀气冲天。
“我还不需要一个女人为我出头。”拥有一群强悍手下固然是牛掰的表现,可要压制住他们也是件很费脑筋的事情。
都是为了你受伤而愤怒,不能不领情吧,可要任凭他们胡来,手里的好牌就有可能打错了,好牌打成了烂牌。
“我也不是为你出头,别自作多情。”要是这头疼的手下再跟你有那么点暧昧,那就更不好压制了。
如童毒,本身又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可以骄傲的不去承认自己喜欢张浩,可以骄傲的昂着头去面对裴裴,我没有第三者插足也不需要愧疚,我只是站在这里喜欢,却不曾靠近一步。
不能无视本能,听闻张浩受伤的消息后,童毒腾的从椅子上坐起来,整个人杀气冲天,在境外那股子肆意厮杀留下的戾气全部释放出来,杀气逼人。
当着大家的面就拨通了启丰的电话,也没有什么敬语,上来直接要求马上飞到上海。
“先弄那个什么布鞋队,慢慢玩,这会是一次长局制的游戏。”张浩转移了方向,他知晓什么才是消除这些家伙戾气的最佳方式,现在手里有牌,别炸得满天飞,先慢慢出,一张一张的出。
这时,谁要是急,谁就落了下乘,张浩手握好牌,自然不急,白天带着人在大街上绕圈子,出入一些知名场所,购物、观景,仿似没事人般,夜晚返回到宾馆睡觉,怎么看都很正常。
张大少忙里偷闲,还见了几位企业和集团的负责人,吞掉洪老头剩下的壳子,将这一切变为自己的,更替新旧主,底限是不允许对社会造成不稳定因素,无论是启丰的人还是范德彪的人,都是驾轻就熟。
张浩不急了,有的人就必须急起来了。
市郊的一栋别墅内,洪继祖坐在沙发里,眼眶青黑,眼前是酒和烟,保持着外表的衣衫整洁,精神状态却是彻底崩溃。
他无法接受却又不得不接受,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看着身后站着的两个男人,洪继祖模模糊糊有些印象,在自己刚刚大学毕业那阵子,这些人还活跃着。
多少年了,连自己都认为他们真的老了退休了,平均年龄都四十岁的人了,哪里还会打打杀杀,没想到啊,大手笔,将一群铁血打手隐藏起来,父亲的父亲,什么时候我才能真正了解你呢?
或许,没有机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