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怕屠村的事儿被发现,小鬼子只开了几枪,剩下的都是用刺刀捅、枪托砸,只有极少数人逃了出来。
当她和爹接到消息赶到村子,仿佛看到了人间炼狱,没走几步就有一具尸体,地上、墙上、树上都是刺目的红色。
她的两个外甥恰好躲在地窖里,因此逃过一劫。
但因为亲眼目睹惨剧发生,两个才五岁的孩子被吓傻了,像是缺了魂似的,连话都不会说了。
她爹咽不下这口气,打听到晋省阎司令竟然收编了小鬼子的队伍,还给予优待,召集了一帮弟兄,趁着夜色离开了东北。
家里没了男丁,她一个人带着仨孩子,在炮火中辗转寻医,颠沛流离。
也是老天爷可怜她,让她遇到了她死去男人的战友,帮着她在鲁西南安了家。
再后来,老蒋被打跑了,建国后国家特地派人给她送来了烈属的证件,还帮着她在荷都安排了工作,他们这日子才慢慢好起来。
这么多年,她一直没放弃过打听她爹的消息,但一直没有任何消息。
也不知道她爹是死是活......
“大姨?大姨?”
姚金华恍然间回过神来,一脸迷茫的看着曹广文,“阿文,咋了?”
曹广文眼底满是担忧,“我还想问你咋了,突然间眼睛都直了,咋叫你也不吱声,我还以为你咋着了!”
姚金华苦涩一笑,“我只是突然想你娘了......”
曹广文:“......”
......
上午十点,杨安饴拿到了任城武装部的内部报纸,署名任城武装部的感谢信用了整整一个版面,用词严谨,没有出现哪怕一处的含糊其辞。
王云生略带遗憾的说:“这报纸虽然登了,但不对外发售,没办法让所有人看到。对不起啊,安安。”
杨安饴脸上绽开一抹灿烂的笑容,软声道:“王叔叔不用道歉,安安已经很知足了。”
“那我找人送你回招待所吧,我们一会得开会。”
杨安饴把报纸小心卷好,摇摇头,“我自己回去就行,我认得路。”
“不行,我怕那群人路上跟踪你。”
“跟就跟呗,指不定谁遭殃呢。”
“......安安呐......”
见他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杨安饴脑中飞快的闪过什么,“王叔叔,你担心的该不会是......”
“我不是!”
王云生不等她说完就矢口否认,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我只是怕你下手太重,万一把人打死了,我也护不住你。你在我这出个啥事,我真没脸再见七哥了。”
杨安饴瘪瘪嘴,“我是那下手没轻没重的人吗?”
“说这话前,你要不要先看看外面的单双杠?”
他只不过是去拿个报纸,让她自己在外面玩会儿,回来就有人报告,两米三高的单杠竟然诡异的弯成了个大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