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哪有什么山神。”

对于白狐狸的话，顾恪持怀疑态度，即使有，也是修行者伪装的假神。

比如顾恪自己，只要显露一些神通，普通老百姓也会把他当神供着。

白狐狸却十分笃信：“那伏阳山上的山神庙十分灵验，无论是人或兽，有所求必有所得。”

顾恪说道：“恐怕付出的代价也不小吧？”

白狐狸沉默片刻，说道：“这世上生灵无数，都想用最轻松的方法得到自己想要的，自然要有门槛，否则山神也忙不过来啊。”

“所以说，贾济生也求过山神，现在是他付出代价的时候了？”顾恪猜测道。

白狐狸说：“是我带他去的，他只求一生富贵。”

顾恪问道：“代价是什么？”

提起这个，白狐狸语气复杂：

“代价就是，由我侍奉山神三十年，为了将这份因果转移过来，我跟贾济生缔结契约，同生共死。现在，三十年之约已到，我也快要死了，所以来找贾济生一起找山神解除同生共死的契约。”

顾恪听罢，大为不解：“你对他也太好了吧？”

白狐狸说道：“在他小的时候，曾经救过我，我帮他是为了偿还这份恩情。”

“小时候的他，很善良。你说，人长大以后，为什么没有小时候善良？”

顾恪无言以对，人可不就是这样么？

看来贾济生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伤透了白狐狸的心。

顾恪把白狐狸的话跟贾济生说了一遍。

贾济生默然良久，最终说道：“我跟它回去，但是，顾先生可不可以陪我走一趟？放心，车马费少不了。”

顾恪答应了，一是想去看看这个山神到底是什么东西，二是他真的缺钱了。

伏阳山离东海市二百多公里，一来一回，再加上办事，没有一天的时间打不住。

顾恪只得再次把粜粜交给六婶照顾。

两个人再加上一只狐狸，驱车赶到那里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于是在山下的小县城住了一晚。

当夜，那只白狐狸就消失了，说是山神召唤。

走之前说，让贾济生到山神庙跟它会合。

第二天一早，贾济生便带着顾恪登上伏阳山。

这是真正的山路，跟苍山那种人工修建的登山道不一样，这里的山路更加崎岖难走。

贾济生指着远处一个山坳，隐约可见，白云生处有人家。

“我就生在那个小村子里，三十多年没有回去了，重回故乡，却全是陌生感。”

语气中充满惆怅。

两人沿着山路往上攀登，贾济生毕竟五十多岁了，体力不济，走走停停。

“山神庙在伏阳山顶，所幸这里没有太大的变化，依稀还认得路。”

贾济生一边走，一边给顾恪介绍这里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