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常在之死,在宫中如同一潭池水里,扔进一粒小石头般,没有丝毫波澜。
后宫妃嫔们依旧每日争宠,康熙依旧忙碌着前朝的事情。
徐乐堇依旧在翊坤宫里,安安静静养着龙胎。
直到半个月后
康熙驾临翊坤宫,与徐乐堇一同用晚膳,言语之中提及皇嗣、龙胎。
眉头紧蹙,思量了一番后,徐乐堇轻声开口提及妙常在,言语之中可怜妙常在的龙胎,已经五个月了,却是说小产便小产。
甚至妙常在也紧跟着龙胎去了。
康熙沉吟许久后,沉声道:“贵妃是如何治理后宫的?余氏虽然出身卑贱,但是她怀着的是皇嗣、是朕的血脉。”
“余氏失了孩子,紧随着孩子而去,贵妃也不差人向朕禀报。”
“糊涂,糊涂至极!”
徐乐堇微微低着头,眼中迅速划过一抹幽光。
康熙紧接着开口,“梁九功。传朕旨意,余氏孕育皇嗣有功,虽龙胎小产,香消玉殒,但念及生前功劳,着追封为贵人。”
“余氏宫外的母家,赏银百两。”
康熙追封余氏为贵人的消息,传遍皇宫,贵妃面色由白到青,最后得知当时康熙恰巧在翊坤宫,之后才有了余氏的追封。
面上阴云密布,死死的咬着牙。
“贱人、贱人,毓妃这个卑贱的宫女,依仗皇上的宠爱、怀着龙胎,嘴上说着不插手宫权,可是却处处与本宫作对。”
“余氏虚伪、矫情、轻浮,何德何能能当贵人之位?满宫上下,都闭口不提余氏,唯独毓妃,与本宫作对、”
“余氏追封贵人,本宫在皇上眼里,岂不是成了心胸狭隘,连一个死人都容不下的。”
这一夜,贵妃的咸福宫正殿里,摔碎了很多珍贵的瓷器摆件。
第二日
入画、秦槐躬身伺候着徐乐堇梳妆更衣。
沉吟了片刻后,入画低声道:“娘娘,奴婢不明白,娘娘您为何在皇上面前,提及妙贵人呢?”
“妙贵人从前,仗着身怀龙胎,还对娘娘您不敬。”
徐乐堇面色温婉,放下手中的珠钗。
目光望向入画、秦槐,朱唇轻启,“人死如灯灭,妙贵人生前虽然轻浮,但是逝者已矣。”
“本宫昨日可不是帮妙贵人,本宫只是告诉贵妃、”
“即便本宫不插手宫权,但是本宫一样可以给她们添堵,她们若想依仗手里头有宫权,对本宫、本宫的孩子做什么,还得掂量掂量。”
入画飞快的望了一眼秦槐,恭声开口。
“娘娘睿智,贵妃娘娘如今只怕在咸福宫里,气得吃不下饭,老了几岁了!”
徐乐堇面色淡淡。
从首饰匣子里,拿起一支素银的梅花簪子,一支点翠的蝴蝶钗,“本宫瞧着你们身上,都没有什么首饰,这是去年内务府送来的。”
“入画配这支梅花簪子极好,秦槐也很适合蝴蝶钗。”
入画、秦槐连忙跪下,磕头谢恩,齐声道:“谢娘娘赏赐。”
康熙因为恼了贵妃、以及协理六宫的惠嫔、敬嫔、安嫔、宜嫔四人,之后连续两个多月,不曾去贵妃、惠敬安宜四嫔的宫中,也不召几人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