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叹了口气，康熙喃喃轻语。

“若是四弟不曾夭折，董鄂氏还活着，皇位未必轮到朕。”

梁九功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样的皇室秘闻，是他能知道的吗？

他伺候皇上多年，一直都知道皇上心中，记着当年的事情，对孝康章皇后的逝世，也是耿耿于怀的。

康熙站起身来，背着手在乾清宫里，来回踱步。

一刻钟后，康熙冷声道：“皇祖母、皇额娘既然已经舍弃了贵妃，准备另外安排蒙古贵女入宫，那么贵妃便没多大用处了。”

“梁九功，吩咐贵妃宫里的人，加大给贵妃的药量。”

梁九功恭声应下，快步退了出去。

偌大的乾清宫，除了康熙之外，便是御前伺候的几个康熙的心腹宫女、太监。

宫女、太监们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大气不敢出一声。

康熙目光望向殿外，明媚的天空，喃喃自语，“皇祖母、皇额娘，朕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从前那个需要你们庇护的玄烨了。”

“皇祖母、皇额娘，若非你们频繁的插手前朝之事，朕也不会如此。”

紧接着，康熙似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唇角上扬，露出一抹笑，低声道：“皇祖母，毓妃是个好生养的，虽然出身差了一些，但是头胎是龙凤呈祥的三胞胎，二胎是个公主，这第三胎、”

“虽然太医诊断，毓妃的第三胎，多半是个公主，但是毓妃身子康健，这一胎之后，早晚会再有身孕的。”

“皇祖母、皇额娘，您们年纪大了，但是孙儿和毓妃还年轻。毓妃早晚会为朕再诞下小阿哥的，等到毓妃诞下小阿哥的时候，皇祖母您们便再没有理由，阻挠孙儿封毓妃为贵妃。”

“毓妃虽出身差了些，但是贵妃那是当得的。”

康熙轻声低语，诉说着对太皇太后、太后的不满，以及对徐乐堇的亏欠。

此时慈宁宫里，太皇太后老态龙钟的脸上，眸色凝重。

皱着眉头，太皇太后沉声开口，“皇帝的心思，越发的让人捉摸不透了，说皇帝不喜欢贵妃吧？可皇帝之前却又时常传召贵妃侍寝，还封为贵妃。”

“说皇帝喜欢贵妃，相比之下，皇帝对毓妃的情谊，胜过贵妃、”

低垂着头的太后，抬头飞快的望了太皇太后一眼。

低敛着眉眼，沉吟了许久后，太后轻声道，“皇额娘，皇帝对毓妃的确特殊，不过、毓妃的出身不高，如今坐到妃位，已是抬举了。”

“毓妃若肚子争气，诞下阿哥，贵妃之位倒也是当得的，只是贵妃所有运气，似乎都用在当年诞下龙凤呈祥的三胞胎上了。”

顿了顿，太后压低了声音。

“皇额娘，不管怎样，毓妃所出的十二公主，养在皇额娘您的膝下，将来即便、”

“退一万步讲，毓妃真有福气登上那个位子，凭着皇额娘您对十二公主的养育之恩、”

太后话未说完，便被太皇太后狠狠的瞪了一眼。

太皇太后冷声呵斥，道：“胡说什么？哀家抚养乌尤黛，只是因为乌尤黛眉心那一颗殷红的朱砂痣，和索尔娜一模一样。”

太后面露怯弱之色，微微低着头。

“是，皇额娘训诫的是，是臣妾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