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和我说这么多的大道理，我也不懂这么多的大道理。

我刚才说过，我从不信命，我自己的命就要自己主宰，不管是谁，都没资格操纵我自己的命运。”

宁羽衣此刻的眼睛，分外的干净，犹如一尘不染的镜面。

我命由我不由天，就算是死，也得由自己做选择。

“天真，我曾经也和你一样天真，直到刚才……”

凌天境叹了一口气。

“我原以为能逆天而行，将魔界的污染封印下来，可你明明白白的告诉我，连你也没办法。

那位曾经跟我说过，你是唯一有可能将魔界污染封印的人，我曾经对此深信不疑。

可惜我们都只是棋子，在既定规则以内，我们根本斗不过那些至高无上的仙人们，可恶！”

凌天境表情愤怒，用力一拳打在桌面上。

“事在人为，再想其他办法就是了。”

宁羽衣坚持道。

“你说得简单，再过一年时间，这业力池就得胀满，到时候你我都无法再控制，然后魔界和人界就会同归于尽。”

凌天境冷笑一声。

“这也是仙界为了一己之私，改变的规则，原本业力池并不存在，业力在人界出现，也应该在人界消化，最多是定期爆发战乱而已。

但仙界为了他们宗门的发展和安全，特意用大法力改变了这个规则，把魔界当成了下水道。

这样一来，人界自然能保持数千年的和平，但魔界就变成了长期被无端污染，引起诸多的混乱。

我还记得，在人类出现的那一刻起，自私这个名词就一直铭刻在人类的基因里，他们砍伐树木，破坏自然，滥杀滥捕，灭绝生态，无恶不作。

然而他们并不在乎，还自认为自己是世界的主宰，即使修成正果，飞升仙界，成为真正的仙人，他们还是放不下自私的心态，依然以一己之私，改变三界的法则。

这样的做法，如何不令人愤怒，令人反感？

就在刚才，我才真正领悟到老祖所说的话。

世间一切自有因果报应，如果这是全人类积累下来的业力，那就让我亲自带回人界，让他们尝一尝自己之前所作所为的报应。

宁羽衣，你愿意和我联手吗？”

宁羽衣沉默了一会，摇了摇头。

“虽然你说了很多大道理，但我还是不愿意，因为人界里，有我的道侣，我的徒弟，还有我的朋友，还有许许多多善良无辜的百姓。

我觉得，业力是由少数人所造成的，没必要以全部人类来承担，滥杀无辜，非我所愿。”

凌天境脸色一变，骂道。

“好一个滥杀无辜，非我所愿，说得振振有词，但你杀的人还少吗？你能确定每一个都是死有余辜的吗？”

“我自己造的业力，我自然会自己承担，天道有缺，人非完人，我不是救世主，也不是佛宗那些大慈大悲的菩萨，我只是我，一个不完美的人。”

“既然你心意已决，你就不怕我对你动手吗？”

凌天境面露杀机。

“心之所向，步履以往，我不怕，也无惧。

我只遗憾自己的修为不够高，否则我就能将业力池的空间通道斩断，让人界不再向魔界输送业力，彻底断了这动乱的根源。”

宁羽衣脸色镇定，丝毫无惧。

“好吧，既然是我邀请你到魔界相会的，我身为魔尊，总不能把客人当场杀掉。

我会将你和那位姑娘送离魔界，但今日一别之后，以后我们就是敌人了，希望你记住今天所做的决定。”

凌天境收起了杀气，脸色变回正常。

居然会放我走？

宁羽衣有些意外。

不过凌天境的这个决定，正合自己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