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握住了顾秦烟的手,“三年前,你是为了孩子才跟我契约结婚吗?”
“是。”他几乎是想也不想给我二楼肯定的答案。
我心里一震,然后扯出一丝笑,“嗯,我知道了。”
他在我嘴角咬了一口。
我跟着顾秦烟回了别墅。
次日,我吃过早餐后,回卧室换了一套衣服。
顾秦烟从书房出来,他身后跟了一个男孩
男孩二十上下的模样,穿着浅蓝色的毛衣,搭配一件白色衬衫,下身一件工装裤,配一双运动鞋,整个人看起来,青春阳光。
身高站在顾秦烟面前,也依然矮了一个头,走到我面前,我却足足比他矮了一个头。
“失忆了?”男孩视线上下打量着我,最后囔囔自语,又像是不可思议的询问我,“姐,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姐?
是木以凉?我弟弟。
我有些慌张,也有点说不上来的喜悦。
我不记得他了。可是,看到他,那种莫名的熟悉感,让我很难形容。
“以凉。”我第一时间喊了他的名字。
他瞪大了眼睛,脸上有一瞬间的惊喜。
“对不起,”我告诉他,“我都不记得了。”
他脸上的惊喜一闪而过,接着,面容平静,“没事,都会好起来的,除了姓木外,我们跟木家没有关系。”
“算了,你都不记得了,那些闹心事肯定也忘记了。”
他说完后,随即笑了笑,脸上的笑容,很阳光,就像是阳春三月下洒落的阳光,“姐,重新开始新生活,也挺好,你没事,我真的很开心,特别开心!”
我主动拉过他的手,有点不知所措,他眼里蓄着泪, 是自责也是恐惧,我心疼了,“别哭,以凉,能见到你,我也特别开心。”
木以凉抬手,抹了抹眼角,逞强道:“谁哭了,我没哭。”
我忍俊不禁,忙说:“好哦,你没哭。以凉最乖了。”
“姐,你能不能别在姐夫面前,这么说我啊,人都在呢,干嘛呀!”他回头,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顾秦烟,然后语气有点傲娇的模样,“别把我当小孩子了。”
一声声的姐夫,倒是把我叫脸红了。
过去,这人也是这样么,会冲我撒娇,也会在我面前红着鼻子,然后小大人的样子告诉我会保护我,说自己长大了?
望着木以凉,我强忍住心里的那点儿情绪,瞥了眼顾秦烟。
木以凉牵起我的手,“你要去上班吗,我跟你一块去吧。”
我想说不用了,他还是个学生,虽然不知道他修的什么专业,但是来我们公司,肯定会很无聊吧。
而公司里那些人到时候,指不定怎么议论呢。
“下午,带你看看母亲,今天是她忌日。”他说完,握住我手上的力度紧了几分。
“好。”
“下午总部那边临时有个会议,我看下时间安排,到时候让陈特助先送你们去北园。”沙发上,顾秦烟合上财经杂志,单手放在沙发扶手上,语气沉稳。
“没事,姐夫,我都考了驾照了,陈特助也很忙的,到时候我跟我姐一起去就行了。”木以凉嘴角一扬,“再说,姐夫,你那车库里迈凯伦,再不开都积灰了。”
“钥匙在我卧室。”
木以凉眼底绽放笑,一把干净的嗓音透着浓重的笑意,“谢谢姐夫!”
顾秦烟起身,扯了扯领带,走到我跟前,“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我神使鬼差点了点头。
“听话。”他唇角哂了哂,兴许是那缕落在地上折射在男人脸颊的阳光,松懈了这人惯常的冷峻。
恍惚间,只觉得他的笑意,男人那双饱含数据没有感情的眼眸,温柔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顾秦烟走后,我跟着木以凉去了地下车库。
宽敞的地下车库,几十辆的豪车,颜色各异,低调奢华有,酷炫耀眼也不缺,我除了惊讶,更多的还是感慨资本主义之下,催生的贫富差距。
木以凉送我去了公司,下午又去了A市有名的步行街拍摄。
一起去的工作人员,除了章浩之外,还有其他同事。
一天下来,免不了听到一些不堪的言论。
但,自己是新同事,也没做出什么成绩,再加上没有通过考核,就进入了这家工作室,大家心里又疑问,都是可以理解吧。
“你们同事,那样对你,你都能忍着?”
到了北园,车子停在北园外面的停车场,下车后,木以凉语气不好。
我刚要张口,跟木以凉解释。
耳边,赫然响起了一道声音,“木语安?”
不远处,一个女孩瞪着一双丝绒长靴,粉色小香肩的外套,白色内搭,戴着一顶贝雷帽,打扮俏丽。
“木语安,真的是你们!”女孩走过来,气势汹汹,眼神宛若一把锋利的匕首,“你竟然没死!你来着里干什么!当年你妈那个贱人害的我母亲陪着一起死,你们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