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能理解这男人态度的切换自如。
他抬起我下颚,音色沉沉,厚重深喑,“疼吗?”
我摇头,再又是乖乖点头,“疼的,很疼。”
确实是有些委屈,我吸了吸鼻子,使劲挤出点眼泪,眼睛酸涩,我望着眼前触手可及的男人,声音几分柔软,“不只是疼,还很害怕,顾先生,我是不是很没用。”
他默不作声,修长的手指,在我脸颊流连。
手指的指尖倏然落在我的眼角。
我抬起脸,“我母亲当年到底怎么回事,可以跟我说说?你说的我都信。”
“我说什么,你都信?”他问我。
我点点头,似乎空气里都是一派氤氲。
他压在我身上,捏着我下巴,语气里多了几分轻佻,“木语安,知道每次你这样楚楚可怜,像只宠物,被人欺负了回来找主人哭诉的时候,我在想什么麽?”
我被他压在身下,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可是,他真的好重。
“不知道,你、你太重了,我……喘不过气。”我手掌不小心触碰到他热烫的胸膛,我险些吓得失了魂。
男人那双俊美的眼眸,幽深锐利,前一刻还像是冰寒三尺的深谭,现在,偏又多了几分戏弄。
我脸颊发热,呼吸不稳,每一次,但凡是这人靠近一点,我的思考能力与智商都会双双下降。
“想把你弄哭,狠狠弄哭。”他咬住我的耳垂,在我耳边,呼出一口热气。
我心猿意马,方寸大乱。
“木佳佳的事情,我会解决,关于你母亲的事情,以后会跟你说。”他靠在我耳边,语气带着缱绻的柔意,“饿了吗,我让佣人送吃的上来,还是我抱你下去,嗯?”
我穿了一件极薄的睡衣,男人身上肌肉线条沟沟壑壑,感受鲜明。
“我下去吃,自己走,不用麻烦顾先生。”我涨红着脸,估计跟煮熟的虾没什么区别。
只听男人轻笑了一声,“想吃什么,我让佣人送上来。”
我大气不敢出,看着身上男人潮湿的头发,平日里高高在上,游刃有余的模样,此刻,我忽然觉得他有了点烟火气息。
被自己这个想法蠢哭。
“笑什么?”他起身,忽然问我。
我连忙坐了起来,却被他单手按了回去,“在床上呆着着。”
“哦。”我乖乖地应了一声。
我在家里休息了半个月,其实也不算严重,但是顾秦烟执意让我休息,加上木以凉有意无意提起我现在在公司跟同事相处的情况,所以,我不得不多休息了一阵子。
一直到时装秀活动那天,我在木以脸跟陈特助的陪同下,一起前往活动现场。
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了车库,陈特助替我拉开了车门。
刚下车,木以凉穿着一套黑色小西装,径直走到我跟前,问我:“姐夫跟你说起过木佳佳吗?”
“没说过。”这段时间,我虽然都在休息,但是大部分时间都在看书,还有看单反的教学视频,章浩偶尔也会视频与我分享一些单反的使用技巧。
关于木佳佳的事情,我有意的避开。
“姐夫之前把人关起来了,关了一个礼拜,后来安家来要人了,安希晟用了金城湾那边的一块地把木佳佳换走了。”
木以凉扯了扯我衣袖,“木佳佳那样的人,她就算死了也是活该,他们木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安家也一样,所以姐,你能不能别总是委屈自己,有姐夫在,你不用怕。”
他倒是嘴甜,三句话不离姐夫。
我心里叹息,牵起木以凉的手,笑了笑,“以凉,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你觉得我还怕什么?”
他眼里流露出心疼,语气软了几分,“对不起,当年都是因为我。”
我忍不住掐了掐他的脸,“行了,怎么总是这么多愁伤感?”
他瞥了我一眼,走的分外潇洒。
这次时装秀,主办方是乐星集团,不仅前来看秀的不乏各种明星大腕,还有时尚圈及上流社会名媛,都受邀参加。
连,国外各大顶奢侈血红平台企业负责人前来助阵,不过根据章浩的说法,这场秀,主要得益于凌江赞助,一场秀,凌江投了几亿美金。
我跟着章浩给几位模特拍了几组照片,另外,又在以为摄影部里声望很高的以为老师身边给他当了助理。
在后台休息的时候,我有些意外看到楚诗韵。
与楚诗韵一起的还有周佩珊。
韩池远身穿蓝色丝绒西装,佩戴领结,他单手插在左边的裤袋,与身材极为高挑的模特在聊天,见到我时,他先是诧异,然后抬腿向我走了过来。
我想,我应该要避嫌,毕竟周佩珊此刻,正笑意不达眼底地看向我。
韩池远叫住了我。
“语安。”韩池远踱步到我身前。
我后退了一步,背贴着墙壁。
“我现在在语创工作室上班,要是有机会,你结婚了,我当你御用摄影师。”我朝他眨了眨眼睛,举起手里的单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