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旧案被重新立案的话,物证沈峰已经派人去找了。”
“我们分头行动,我们去找人证。”
陆少爷的话音很轻松,但吴婷却感到压力很大。
当初一心要把爷爷置于死地的所谓“受害人”,时至今日,怎么可能会改变心意,又作为证人出现?
再说了,他们要是承认了,他们也要因为伪证罪而坐牢。
“只有物证不行么?”吴婷对陆少爷问道。
陆少爷跟沈峰费了很多口舌,才把这事儿揽到自己身上。
为的就是能跟吴婷有相处的机会。
“钱树德那狗东西,肯定把物证都销毁了,你也别对物证抱什么希望了。”
“说难听点儿,咱们能做的事不多,从人证身上找突破口,可能是唯一的路子了。”
吴婷不想给别人添麻烦,因为福远堂,沈峰和眼前的陆少爷也跟着到处奔波。
她内心很羞愧。
但现在不是顾虑这些的时候,想回报他们,等事情水落石出了再说吧。
……
一处很破败的胡同大院,面积小的只有几百平,却并排的盖了五栋破旧的五层小楼。
墙体都旧的斑驳脱落了,看样子应该是五六十年前、上世纪的建筑。
全身瘫痪的王宣,年纪也才六十岁,却只能躺在床上、或坐在轮椅上。
嘴上含糊不清的咿咿呀呀叫唤着,还流口水。
他的儿子儿媳总是皱着眉头,偶尔才照顾他一下,给他一个饼子、再摆一碗水在他面前,然后就该干嘛干嘛去了。
照顾的精心程度几乎没有,能看出来这一家子对照顾他的耐心早就没了。
这是个两房一厅的小房子,却挤住着他的大儿子、小儿子,还有他们的老婆。
晚上时,王宣就被扔在客厅里,两对夫妻则一人一间屋。
“咿、咿呀、呀……”
“别叫了!烦死了!”
王宣的小儿媳陈莲张嘴就是一声叫骂。
心烦之下,陈莲摔门而去,去楼下的院子里坐会儿,散散心。
吴婷和陆少爷、牛辅一起,按照地址找到了这个破旧小院。
这种建筑在京城很常见,很多打工仔都会租住在这样的地方。
有钱的京城人,几十年前会住在这里,后来发达了,就陆续搬走了,房子则出租着,等着拆迁。
还住在这儿的本地人,要么是退休老人,要么就是穷人。
牛辅拦住了一个路过的妇女,客气的询问道:
“请问您知道王宣住哪栋楼吗?”
王宣不就是自己的公公?陈莲疑惑他们找自己的公公干什么。
难道是因为几年前的那事儿?
陈莲的迟疑,还有眼神里的狐疑,陆少爷看在眼里。
不等陈莲有装不认识而离开的机会,陆少爷就开腔道:
“我们是福远堂过来的,你是王宣的儿媳对吧?”
“案子肯定会立案重审,我们这次过来,是希望你们能出庭作证。”
陈莲立刻划清界限的后退三步,脸上是尖锐的排斥和拒绝:
“做梦!”
“把我公公害成那样子,还想我们出庭给你们作证?”
“想都别想!”
果然被自己猜中了,陆少爷为自己的聪明感到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