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之下,夜色正浓。
一行人坐着小车,在浮动的灯光间,潜入巨物身边,触摸它的岁月浩瀚。
……
次日清晨。
东北大城,理工大学。
冷切割实验室。
负责人刚刚披上工作服,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他直接挂断了。
但电话又响起来。
他又挂断,好几次还在响。
负责人皱眉,接听:“谁?”
“李主任,你的电话可不好打通啊。”一个老人的声音。
“你是?”负责人感觉有点耳熟。
“我,老乾。”
“乾……乾老?!”李主任肃然起敬,看了下手机号码,“您怎么有空给学生来电话啦?哈哈,今天是什么日子。”
“这不五一节嘛,给你问个好。”乾老声音疲惫。
“不敢不敢,乾老,您这是在外旅游呢?我都听到山鸟叫唤了。”
“哪有旅游的命,对了,你在休假吧?”乾老问道。
“没,最近有个麻烦事儿,提需求的完全乱搞,不顾实际,哎,加班呢,一天没休。”李主任诉苦道。
“那我都不好意思开口了。”乾老温和笑着。
“开口?您有事儿?您说,我没空也找人给您办。”李主任激动着。
“还就是那个水刀的事儿,我啊,现在负责一个项目,就是先前有同志找你的那个,我就想问问,咱们这个实验室啊,什么时候出成果。”
“啊?那个项目是您负责的?”李主任惊道:“怪不得级别这么高,一点不透露。”
“怎么样啊,李主任,能不能给个时间表,这里很多同志都等着开工呢,耽误不得。”
“别,乾老,您叫我小李就行。”李主任在换衣间踱着步,实在为难。
需要实验室理论极限的最强水刀,还要在户外,长续航。
“怎么样?为难了?”乾老有些无力地问着。
半晌,李主任一咬牙:“乾老,我只能保证全力攻克,但,您也是知道的,技术难点不是一朝一夕。”
“小李啊,当年我们这一辈,为什么敢于让你们开课题,主导研究,你想过吗?”乾老感慨着。
“乾老……”李主任一时愣住了。
“当年的我们,知道年轻人会浮躁,犯错,但我们也相信,年轻人有足够的创造力,我们选择在后面帮扶着,保护他们的底线,斧正他们的错误,让他们无惧失败。”
李主任沉思了良久:“乾老,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吸收更多的年轻人进来吧,我们需要他们的大胆和异想天开。”乾老沉吟着。
“感谢乾老的教导。”李主任看着窗外。
东北的寒风还在,万物等待萌发。
远居村。
斜谷内,春芽处处。
挂完电话,乾老靠着轮椅,几乎睁不开眼。
忙了一晚上,身体实在扛不住了。
他让身边的陈锋帮自己拨号。
分别打给了东国航天中心负责人,最大的生化实验室负责人,基因公司负责人,月壤实验室负责人。
每一个人都惊讶和激动地与老人攀谈着。
老人也提起精神与他们说明情况。
一一通过话后,他们都承诺,立即将收到的样品全速分析出来。
终于忙完了第一波,乾老沉沉睡去。
陈锋推着老人,到简易的铁皮屋内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