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头鲜血喷涌,她气息奄奄。
“说!其他人在哪儿?!”碎骨女双眼猩红。
她的兵团死伤惨重,那是她的一切,这些家伙毁了她最重要的资产。
拳头成了她泄愤的窗口,不断倾斜在琴的身上。
十个飞行的小金球极速赶来,冲击着碎骨女的面门。
可对于皮糙肉厚的碎骨女毫无作用。
两个金球被她轻易捏扁,其他金球也被她身边的同伙扇飞。
“不开口是吗?”碎骨女将枪管顶在琴染血的下颌,“那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肋骨被打的多处骨折,琴迷蒙地看着眼前人。
她像一座山,像一块巨石。
“我有爸爸吗?”四岁的琴问着爷爷。
“当然……”爷爷望着青山。
“他在哪儿?”琴天真地问着。
仿佛在等待世界上最美的答案。
“在山的那头,一直在那头,”爷爷靠着凉亭,叹息着,“青山妩媚,他亦如是……”
“那我们去山的那头找吧?”琴激动地抱着爷爷。
“太远了……实在太远了,我们都走不了那么远。”爷爷的皱纹在春日里纠缠成了痛楚。
琴失落着,靠着爷爷,一起望着青山:“等我长大了,我会找到他的。”
爷爷静静落泪。
有些美好,只有儿时的懵懂才能拥有。
比如期盼……
“说!他们在哪儿!”声音像童年的山风,擦过琴的耳畔。
她的下颌撑在森冷的枪管上,血让她的唇像落日般残红。
有无人机飞来,被碎骨女的同伙击毁。
琴看着这个形容壮硕的身影,淡淡开口:“我会爬过青山……”
“什么?”碎骨女没听清。
“我会越过河流……”
“我会在荆棘丛中,找到他……或许是尸体,或许是微笑……”
碎骨女纳闷,以为这个渗透者迷离了,要死了:“妈的,打废了。”
咬着牙,碎骨女正要将手中的垃圾扔掉。
一甩手,却看到这个将死之人眼里闪过凶光。
霎那间,碎骨女脖子咔哒一声响。
琴落地,碎骨女呆立当场。
两秒后。
“找死的碧池!”碎骨女大吼着。
琴在被甩飞的时候,居然还用唯一没受伤的左手,借力去端碎骨女的脖子。
然而力气已经不足,碎骨女又肌肉如山,琴没能成功折断对方的颈椎,只让碎骨女的脖子发出了骨头的摩擦声。
碎骨女愤怒地转了下脖子,看着地上满身鲜血,发丝染红的琴,她终于决定开枪,不再问其他人在哪儿。
扳机就要扣下,整个场馆却猛然一震。
所有灯光熄灭。
所有玻璃都转为不透光状态,展馆内,眨眼陷入黑夜。
“停电了?”旁边的悍匪疑惑。
中庭内,一百多人质惊诧发抖。
墙角、墙壁、穹顶……各个角落,都在发出大量稀碎的声音。
有大量滴滴答答的金属撞击声,像有上百金属珠子落地,然后冲向西侧馆。
碎骨女和身边的悍匪同时蹲下身,躲在展台后。
狐疑间,漆黑的展厅突然爆发一圈电火。
大量碎屑落地。
碎骨女躲避间,仰头望去,她直接呆住了,眼瞳从震颤到极速跳跃。
三十多米高的穹顶内,仿佛落下颗黑洞,将所有星火吞噬,将一切光源吞没。
这是什么?
这他妈……是什么?!
碎骨女心头惊呼,全身发麻,宛如看到了末日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