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处的大风,突然卷起龙卷。
几十艘舰船,在港湾中剧烈摇晃,可怕的钢铁猛兽们,呜呀作响。
大风骤然增强,总司令脚下的十万吨航母,被压得沉降了两米。
没有人能站得住脚。
甲板上的官兵们全在惊恐嘶叫。
副官手里的薄屏爆裂,火花惊地他甩手跌倒。
天空不是出现一道光……而是六道光。
三颗数百米的陨石,从平流层落下。
三颗五十米的陨石,从对流层疾驰而来。
六颗身着火衣的骇人光球,撕裂青空,像地狱的熔岩,烧透云间。
海水被飓风拉起,倒灌到云下。
它们带着尾焰,飞入夏威夷的六个主要军港。
从东到西,六颗陨石,连起百公里的风雷,狂躁地吹遍了整个岛链。
地狱般的雷霆间,陨石落地,冲断海与陆地的边界。
水浪和地面同时震荡,像绽放的死亡花瓣,冲向四面八方。
无数事物,或人或车,如渺小碎屑,不值一顾。
没有人能在灭世的天灾面前抵挡些什么。
跳入大海,躲入屋舍,藏入地下是他们最后的出路。
可出路又有多少呢?
半小时后,六朵死亡的花朵,才渐渐凋落,平息。
重新修缮的港湾,顷刻间化作了一串破碎的骷髅头。
它名叫“珍珠”,却早已失去了当年珍珠般的荣光。
没了正义与贡献,这里成为了勒住世界咽喉的绞索,而且越拉越紧。
终于,绞索没了。
冲天的海水,散落成雨幕,纷纷落下,也许这样能洗刷点他们的肮脏和腐烂。
……
墨绿屏幕上,滚动着赤红的字符。
总统胡佛怔怔地看着珍珠港被袭击的消息。
就在通话的时候,他眼睁睁看着死亡降临。
一时间,他慌了神。
毁掉五个核武库后,先知开始全面进攻军事基地了吗?
下一个会是哪里?
关岛?
肯定是关岛,那里与珍珠港同样重要。
不,不止是关岛,其他基地呢?
华盛顿的基地,佛罗里达的基地,旧金山的基地,阿拉斯加的基地……
胡佛瞳孔干枯,透着阴森的光。
该死!百夫长那群蠢货,还没有攻进东国馆吗?
胡佛心中低吼,立即通知所有米国重要军事基地,将人员撤出,将作战单位也尽可能暂离军营。
于是,十分钟后,米军的全球基地疯狂调动起来。
无论当地是黑夜还是白天,无论是在作战还是休整,所有米军都在不顾一切地做三件事。
调动,调动,还是他妈的调动。
唯独欧洲各国的米军基地,只有一个目的地,直奔巴黎。
成百上千的运输机,在云层上加速,不顾消耗,全力冲向巴黎。
这是总统的死命令,因为胡佛认为,世界上或许只有一根绳子能拴住此刻的先知,那就是东国馆内的那五个人。
也几乎可以肯定,只有一柄匕首可以刺穿先知的心脏。
那就是同样在巴黎,在云端的那个白发女人。
将先知逼回巴黎,让女人猎杀先知!
这是胡佛想到的最佳方案。
这也是场死亡的竞速。
究竟是东国馆先被突破,还是先知先摧毁整个米国?
结果不言而喻。
因为整个欧洲有十万最精良的米军。
那个可笑的东国馆,很快就会成为屠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