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胡佛看到了百夫长的惨状，没有多少动容。

那就是个工具人，却想当个野心家。

这下门徒和百夫长都完了，他们没机会反扑自己了。

虽有损失，但也可承受，毕竟他们的资料留了下来，未来还可以制造更多的生物人。

就算只有十万分之一的成功几率，也架不住全球八十亿人口呢。

只要世界回到米国的框架下，这都不是问题，印点钞票给那些穷鬼就行。

实验室永远不缺材料。

所以，只要过了今天，只要先知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继续进攻……”胡佛只是淡淡说着。

画面上，所有米军开始回填过去，将东国馆的正门堵住。

……

白昊有些神志不清了。

他感觉自己看到了奶奶，就在被白发女人殴打的时候。

在每个大楼边，桥梁边，电站里，还有自己撞碎的公园花圃旁……

奶奶的身影越来越清晰。

他拼尽了全力，却终究没找到让“锁链世界”与“离散世界”融合的方法。

他伤痕累累，不仅仅是真正的身体，还有残破的意识。

从内到外，他已经支离破碎。

手脚被打断，脖子被打歪，肋骨和胸骨粉碎，内脏在出血……

这个女人太厉害了，她对他了如指掌，还能在短时间内学会他的所有招式。

上百只飞行生物在旁，巨人天使长矛突刺。

对了，白昊知道这些生物的名字了。

飞行的垂尾墨绿甲虫，她称之为“浮游”。

那个云下的巨大天使，她称之为“肉天使”。

白昊被它们打惨了，被女人打残了。

云中的金箭还不知道叫什么，白昊一脚被女人踩住了脖子。

他奄奄一息，双眼迷蒙，本能地想用手臂推开卡住呼吸的脚底，却只能无力地甩动肩头。

手臂早就骨折了，根本抬不起。

女人冷漠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释然：“你本不该醒来，以后也长眠吧。”

说话间，女人俯身，将白昊掐住，提起。

上百“浮游”环绕过来，垂尾如绦。

巨人天使扇动翅膀，飞沙走石间，挥舞长矛，守护在侧。

白昊眼神不住闪烁，身体却无力垂下。

为了不被打扰，女人提着白昊浮空入云，藏在了天使和浮游的后方。

白昊木然着，唯剩一丝残念。

一道白光从脖子上亮起，来自于女人的指间。

白昊逐渐迷茫。

“格式：切断……”白发女人呢喃。

抓握白昊的五指，析出光丝，闪电般冲击着白昊的身躯。

为了防止意外，为了固化星图的封锁，她再次将白昊与星图阻断。

幽魂般飘荡在意识层面的白昊，被眼前骤亮的光惊醒，却没看到解脱，而是密集度成倍增加的锁链星系。

痛楚在迅速加深，深到沁入灵魂。

白昊在暗的、离散的世界，却被光的、炽热的能量消融。

他已经分不清现实还是意识，身体还是灵魂。

煎熬无处不在，就像有人在一层层拨下皮肉，血管，神经……

“安息吧……我的……回到……星辰……源头……”白昊听到了断断续续的低语。

很快连低语都离他远去。

白发女人眼神无垠而闪烁，嘴里低语着复杂的语言，很长，像一条条河流，细腻又充满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