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睡吧,周先生。”陈锋在座舱里轻声说着。
周禹卿推起厚重的镜框,满是皱纹的眉眼,因为过度使用,不停揉擦而有些微红。
看了眼陈锋,他微微颔首。
手里的资料,却又检查了一遍才起身。
“子恒到了吗?”周禹卿问道。
那是他最得意的学生,全名鄂子恒,曾在嘤国出任过十几年的大法官,后来成为港市的大法官之一。
经验极其丰富,为人强悍而精明,风格猛烈如龙。
“鄂先生估计还有一小时到瑞士。”陈锋回道。
周禹卿点着头,戴回眼镜,跟着陈锋进入机舱卧室。
房间不大,一张低矮的单人床,有白色被褥整齐堆叠着。
“你们也早点睡吧。”周禹卿体恤地看着年轻的战士。
“我们轮流睡,您不用担心我们。”陈锋微笑点头。
关上门,周禹卿坐在床边翻看着资料,一阵气旋震动,桌上的玻璃杯清水摇晃。
他不由抬头,看了眼窗外。
星空无踪,月光洒在云层上,像布满了无数白色的细针。
……
瑞士,首都伯尔尼。
当地时间下午四点。
刚刚驶出机场的东国审判团的检察官鄂子恒,正在车里与检察官秘书通电话。
关于米国前总统胡佛反人类罪中,核弹使用那一项,做进一步沟通。
当车队穿过机场外通道,一个路边炸弹轰然爆发。
爆炸面积足有五十米,炸飞五六辆接机的士,炸毁了一辆正好路过的公交车。
几十人当场死亡。
东国车队首当其冲,整个车队被炸的七零八落。
火光遍布车身。
一分钟后,黑烟转淡,本该被炸的稀碎的东国车队却基本无恙。
只有一辆车被炸翻在地。
其他车都完好无损。
赶来的瑞士警察慌忙而诧异。
伤亡惨重的其他车与完好无损的东国车队,形成了可怕的对比。
连从车里撤离的东国安全人员都惊愕地不知道为什么。
路边一个背着行李袋的游客,遗憾地看着爆炸现场。
另一个游客走近好奇道:“这东国的车,怎么这么硬?”
背包客转头看了眼来人,中年男人,胡子不多,双手插在裤兜里,显得如此放松。
好像爆炸对他来说稀松平常。
背包客耸了下脊背上的包,转身要走,被对方跟上。
“你放的炸弹?”中年人突兀说着。
背包客一笑:“神经病。”
骂完继续走。
中年人跟上拉住他的包:“周围这么多人,只有你不怕,也不惊讶爆炸,说明你知道要爆。”
背包客甩开中年人的手:“这是什么理由,你看起来更不怕,怎么不是你?”
“更?”中年男人嘴角一笑,“‘更’这个字来的太准确了,看来你真的不怕爆炸。”
背包客眼里划过杀气,下一秒已经掏枪,对着眼前中年人连开三枪。
然而,全部打空。
中年人的拳头已经击中他的腹部,打得他跪倒在地,口吐胆汁,呼吸停滞。
同时,那把小手枪,也被抓在中年人手里。
随着枪声响起,街对面的瑞士警察惊恐躲避,半晌才举着枪挪着屁股过来,看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