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小时后。
联合国和国际战线同时发布震惊世界的撤离计划。
联合国秘书长宣布,因为无法抑制冻结人和黑线的扩散,不得不放弃危地马拉,伯利兹,洪都拉斯,尼加拉瓜,哥斯达黎加,巴拿马六国。
世界舆论哗然。
记者纷纷询问要撤到哪里去?
“暂时撤到巴拉马运河以南。”联合国秘书长艰难回答着。
“然后呢?”路透社记者大声问道。
“我们将进一步观察,希望那些被冻结的人类同胞,会停下他们的脚步,希望黑线被拉长后,会稀释而不再扩散。”秘书长肩膀下垂,目光无力。
“没有别的措施了吗?没法解决黑线吗?”联合报业记者追问。
“六国民众撤离,是个艰难的决定,也是目前唯一能寄予的方案,我们还在积极寻找新的解决办法。”秘书长坦然道。
“万一他们跨过巴拉马运河呢?”法新社记者提问。
“运河足够深,足够宽,我们可以信赖它。”联合国秘书长沉稳点头,建墙的事情只字未提。
媒体会议结束后,为期四周的大迁移开始了。
死亡的恐惧笼罩着六国,近5000万人口,成了翻涌的洪水,冲击着一条条边境线。
道路拥堵不堪,无数抛锚的车辆被扔在路边,让淤堵的人浪能继续南下。
在死亡面前,所有人都无比积极。
在恐惧面前,所有人有用不完的力气。
人过一万,埋山填海。
何况是5000万。
谁都不想落后,谁都害怕被黑线追上,近1500公里的路程,比想象中艰难万倍。
联合国和国际战线,组织全球各国运送物资,空投到相关区域。
大量国际战线的战士,刚从战场下来,就奔赴撤离的人潮中,执行新的危机任务。
他们或分发食物,或疏导交通,或抓捕趁乱犯罪的人……
很多战士还有些青涩,甚至木讷,但眼里无不喷薄着热忱和勇气,身上无不流淌着浴血战场后独有的坚毅。
逆着人潮,他们鼎立其间,成为最坚固的砥柱。
特别是在最危险的危地马拉。
那里只要稍微登高,就能看到远方蠕动的白烟。
数不清的白化人正在逼近。
……
埃及首都开罗。
蒂丝和奶奶惊恐地看着电视直播。
一群群身体焕白的人,混乱移动着,他们在风中冒烟,据说那是变异出来的白色鳞屑。
想想都觉得浑身发麻,瘙痒。
蒂丝挠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惊愕看着,他们离开米国的时候那些人还不这样啊。
旁边的老奶奶忧心忡忡地呢喃:“要完了,世界要完了。”
……
另一头,新疆。
一个干燥的小镇上,一只大黄狗,咧着舌头趴在地上,压着一本打打闹闹的图画书。
院里没别人,它灵活的爪子伸出,用爪间一页一页翻看着图谱,嘤嘤乐呵着。
这是家里小主人给它买的。
奖励它偷偷帮小主人做作业。
自从三年前从沙漠跑到这里,它已经完全适应了这里的闲暇时光。
有吃有喝,小主人又对它那么好,它实在太满足了。
在地上翻了个身,它舒服地摆弄着四肢,然后又压回画本上,继续看着那些打打杀杀的好玩纸片人。
看完一本,叼着回到屋内,又换了一本,继续趴在院子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