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那个先被砸的暗地里恼恨自己还不如刚才被一下子砸昏。这会儿再装昏死也为时已晚,他只好哆嗦着说:“是安仔啦,是他要我们做的,我们和那位小姐无冤无仇,只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啦。”
男人一口港城腔。
顾叔华听着不爽,蹙起眉头,拿起桌子上的另一瓶啤酒,地上说话的男人见状满脸惊恐的磕头如捣蒜。
“大爷啊,我说的都是实话啦,我和我兄弟在港城卖鱼卖的好好的啦,是那个安仔啦,我们之前在澳城赌场认识的啦,他前几天突然联系我们说有个大生意给我们做的啦,许诺事成之后给我们俩一人五十万的啦。我问他什么生意的啦,他说就是绑个人吓唬吓唬她的啦,又不是人命官司的啦,我们两个就是鬼迷心窍啦,所以才犯下了滔天大罪的啦。大爷我说的句句属实的啦,求您开恩,我们愿意认罪,愿意伏法啦,只求不要再打我们的啦。求求大爷您啦,送我们去警察局吧,求求您啦。”
男人声泪俱下,说到最后竟然也哭尿了。
顾叔华忍着恶心把手里的啤酒瓶扔到他脸上,男人也不敢躲,就那么生生的挨了一下,所幸这一瓶没砸开掉到地上碎掉了。
顾叔华开口道:“你们准备把那个女孩带到什么地方?”
男人哭着说:“那个安仔说啦,让我们把她迷晕给她送到他家去的啦。我们真的没有碰那个小姐的啦。”
“用哪只手迷晕的她?”顾叔华冷冷的开口。
“什么?”男人鼻涕眼泪挂一脸,满是恐惧。
“听不懂吗?用的是哪只手迷晕的她?”顾叔华平静的声调里透着狠厉。
男人吓的一哆嗦,他想说没有,但是又不敢撒谎,他怕他要是撒谎的话,眼前这个像活阎王一样的男人会默认他是用脚迷晕的那个小姐,再把他的脚剁了。
纠结半天只得破釜沉舟的举起了左手。
顾叔华从桌子上拿起一把锤子,扔到地上,下巴抬了抬说:“砸了吧,你要是下不去手,我的人下手可就由不得你了。快点儿,我赶时间。”
男人已经吓懵了,他再一次羡慕起昏死的同伴。他瑟缩着脑袋浑身颤抖着不敢拿起锤子。
谁知道,又听到那个活阎王开了口:“麻溜点儿,砸了你的,还得有劳你砸了他的,你选了左边,那他没得选了,只能是右边的了。谁让他装死。”
地上那个昏死半天的男人闻言连忙起身跪直了。
刚才一直在招供的男人不可思议的瞪着自己的同伙儿,简直想挖了他的眼睛当泡儿踩。这是把死道友不死贫道发挥到淋漓尽致。
俩人迟迟不肯动手,顾叔华眉头一蹙,满脸都是不耐和厌恶。他起身站直,说了一句:“我很忙。两只都砸了吧。”
说着顾叔华就往门口走去。齐年走过去捡起地上的锤子。
然后就听见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鬼哭狼嚎。
齐月跟了出来。顾叔华说:“那个安仔也先留着,这俩还有刚才那个都送警局吧,该怎么办你知道。”
“是,顾总。”齐月面无表情的回答。
然后顿了一下开口说:“叔华哥,今天晚上白小姐那里,大可小可他们失职了。”
顾叔华很久没有听见齐月叫他叔华哥了,从小,只有她有非常需要他帮助的事情的时候才会这么叫他。顾叔华闻言唇角微微勾起,扭过头看着齐月,他的眼里挂着一丝少有的柔软。
顾叔华开口道:“别担心他们俩了,她说了,是她自己大意开了门,让我不要怨他们俩。这会儿大小可就在蓝湾保护她。放心吧。”
齐月眼里闪过一丝惊喜,顾叔华捕捉到了。他朝她微微一笑,齐月冷冷的脸上开出了一朵小小的花朵,顾叔华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头。
“她挺好的。”齐月说。
“是,我知道,她很好。”顾叔华说,声音里都是缱绻,眼底深眸都是温柔。
齐月看着这样的顾叔华,很是陌生,毕竟她从来没有看过。眼里一丝落寞闪过,随后便是闪着晶晶亮的释然。
齐年用湿巾擦着手出来了,里面还在鬼哭狼嚎。看着面色不太一样的齐月,开口问:“你欺负小月了?”
顾叔华翻了他一眼,并不搭腔。
齐月脸上又是万年冰冷的样子,她冷冷的看了一眼齐年,开口道:“砸个人都用四分半,你真的是不行了。”说完就不再理她哥,径直去了大门口招呼人过来办事。
顾叔华一脸贱嗖嗖的笑,手指头朝一脸被噎的齐年点了点,也转身走了,边走边说:“留着的那三个人,看紧点儿。”
顾叔华回到蓝湾,就看到大小可像门神一般站在别墅屋的左右门口。看到顾叔华回来,俩人忙上前。
“没什么事吧?”顾叔华悄声问。
大可说:“没什么事,一直都盯着呢。”
顾叔华说:“行,辛苦了,带兄弟们去吃点饭吧,今天晚上暂时不需要在这了。”
大可说:“顾总,我们不饿,车上也有吃的,您快进去休息吧。”
顾叔华拍拍大可的肩头进了门。
小可紧张的说:“哥,顾总一年也不见跟我们说几次话,今儿太反常了,我从来没见顾总这么温柔过,还关心我们。”
大可嘘了一声说:“你懂个屁,都是白小姐的功劳,好好念着人家的好吧。”
小可点点头,伸了伸舌头,又杵到自己的右门神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