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也知道电话是白青枫打来的概率很低很低,但是他还是满怀期待,万一呢?
就像昨晚上,他也没想到白青枫会主动打电话给他,虽然顾叔华不得不承认昨晚上白青枫主动联系他是为了许嘉由那个蠢出生天的死货,说到底是他沾了许小二的光。
但是他一想到白青枫遇到困难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是向他寻求帮助,顾叔华就很开心,甚至是激动,他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很是取悦了他。
被她需要的那种满足感。
哎!
......
然后昨晚上他就实在是按捺不住的,撕下自己的脸皮,灌了一肚子的矿泉水,装酒醉做了一次磨人精。
反正没有旁人看见。
可是,他也知道,好事哪能天天有。
电话又一次响起,他挂断,又打来。
顾叔华被吵的不胜其烦,他接通。
“什么事?催命呢!”顾叔华憋着火对电话那头的白天吆喝。
“松哥出事了。”
“什么?出什么事?人怎么样?”顾叔华闻言蹙起眉头从沙发上坐起来。
白天说:“很严重,浑身没劲儿,生活不能自理,比如,吃饭需要喂,上厕所需要扶着,擦屁股都需要帮忙。总之,很需要人照顾。”
顾叔华听着白天如此说,感觉不太对劲儿。
“说人话!到底怎么了?”
塞纳别墅,樊春松院门外。
白天正一边啃着手指甲,一边对着电话跟顾叔华故弄玄虚谎报军情。
“你叫什么?那么大声干嘛?我是让你拿这套说辞去跟齐年那根木头说的,允许你添油加醋添枝加叶自由发挥。只要不偏离大纲就行,大纲就一个字,惨。松哥现在很惨,很可怜,急需人关怀。”
白天淡定的把啃掉的一块儿手指头上的小死皮呸出去。
“姓白的,你找死!”顾叔华已经意识到自己被白天那厮诓了,还是拿樊春松的生命安全来做饵,他顿时怒火攻心,恨不得化身西北锤王当面锤死他!
白天说:“你吆喝什么呀,我没骗你,松哥确实出了车祸,只不过没什么事,他昨晚回家时候开车没系安全带,都快到塞纳了,遇见一只小野猫,躲的时候撞上了路边的树,他胸骨挫伤,但是不太严重。已经检查过了。”
顾叔华一听白天说樊春松出了车祸,心里顿时一紧,然后又听到白天说不严重,胸骨挫伤。
他真想拿针把白天那张大喘气的嘴巴给缝上!
会不会说话!
几十岁的人了,说句话还大喘气!
人没事就行。顾叔华松了口气。
“哎,你刚才骂我什么?姓白的,是不是找死?对吧?”白天说。
顾叔华冷冷的道:“就骂你了,怎么着?来咬我啊。我打过疫苗了。”
白天笑骂:“操!你那嘴真的是,我就想问问你那心头肉是不是姓白的,我们姓白的怎么着你姓顾的了,你要我们死?你还想不想追我妹妹?”
顾叔华一噎,便宜大舅哥这一道儿还怎么就过不去了。
他恶狠狠的说:“你可以不要姓白,姓罗姓朱姓苟姓吕都没人管你。”
“卧槽!顾叔华,你真的是,你说我是骡子猪狗驴吗?我算是服了你了!你说你一个堂堂海归,顾氏集团总裁,你都是跟谁在哪学的这些国粹?”
“我是炎黄子孙标准种花家传人。”顾叔华波澜不惊的说。
白天对战顾叔华,他占便宜的次数甚少,也就是最近才抓到他的小把柄,时不时的拿他的心头肉刺激一下他。看着顾叔华欲求不满的样子,白天别提多畅快了。
“行了,我不跟你打嘴炮,我找你就是让你把我刚才的话转述给齐年那块儿榆木疙瘩。这会儿松哥正在塞纳他家里输水,我是趁他这会儿睡了才溜出来给你通风报信。我也是今天中午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才知道的,来了一问才知道,他都没有告诉别人,昨晚上车头撞坏之后拖走了,他自己打车去的医院。”
白天继续说:“你看他俩那样子,我都看着累得慌。俩男的又怎么了!我倒是喜欢女人,我也没给我妈娶个儿媳妇生个孙子。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老樊叔也真是的,看着那么开明一个人,怎么这一点想不开?想要继承人方法多了,何必看着亲生儿子活受罪。哎!”
顾叔华闻言也是眉头一蹙,齐年和樊春松的痛苦,他不是不知道,一个恨嫁,一个恨娶,一个爱而不得,一个因爱舍得,明明两个都有意,就卡在了性别这一道老天爷设的门槛上。
不得不说是造化弄人。
有时候顾叔华也想着,干脆撮合他俩一把算了,今朝有酒今朝醉,花开堪折直须折。
人生这么苦短,明天和意外不知道什么时候谁先来,下辈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说不定还不能投胎成人呢。
又或者,根本没有下辈子呢?
未来有太多的不确定性,每个人都无法预知天命,就更衬托出珍惜当下的难能可贵。不敷衍自己,不辜负珍视自己的人。
虽说不管怎样我们都可以过完这一生,但是我们怎么样才能过好这一生呢?
如果一辈子没有和自己真正爱的人在一起,当生命之火熄灭的那一瞬,我们能不能直面自己,坦然面对死亡后的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