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枫刚想说自己不饿,谁知道她的肚子好像专门和她作对一般,恰好在这时不合时宜的咕噜噜叫了两声。
家里很静,就更显的这两声咕噜噜分贝很大。
白青枫一霎那脸色爆红,一下子红到耳朵根儿,尴尬的直想脚趾头抠出个二百平的大复式别墅。
怒放一本正经的说:“是我的肚子叫的,它说它饿了,等不到回家再吃,必须现在就吃到饭。”
白青枫羞的满脸通红,只能小声的说:“你俩先坐,我去拿碗筷。”说完就慌不择路的去了厨房,暗骂自己一万遍蠢货!
杜腾和怒放悄悄的对了一下视线,怒放对着小老弟默默的比了个大拇指,杜腾白了老大哥一眼,慢吞吞的坐下来,深藏功与名。
其实他在上第一节课的时候就听到白青枫的肚子轻轻的咕噜了一声,当时就猜到她一定是下班之后忙着照顾小狗,所以才没时间吃饭。
于是他在课间休息的时候借口要用卫生间,给老大哥发了个信息让他一会儿带些吃的过来,白姐姐饿了。
所以怒放就从一个约会上提前出来快马加鞭的买好了饭菜打包好送来了这里。
怒放那会儿其实正在和唐糖在咖啡厅。其实也不是怒放约的唐糖,是那天二人偶遇之后,交换了联系方式,后来有空的时候唐糖会和怒放聊几句。
今天下午的时候唐糖给怒放联系,说有没有时间晚上一起喝咖啡。怒放想了一下,就说行,于是俩人约在了廊桥咖啡厅。
其实唐糖也没什么事找怒放,就是那天见了之后,年少时候的那种未成的情愫仿佛一下子又滋生了。
这些年她在国外也交过几任男朋友,有外国的也有国内的,但是都在一段时间之后无疾而终。
直到她那天偶遇了怒放,这才发现这么多年她一直没忘记他。而她后来找的那几任男友,他们的身上也都或多或少有怒放的影子。
所以即便唐糖那天已经看到了怒放和白青枫一起,也承认那个女孩是比她长的漂亮,但是她还是想试一下,起码不能给自己留遗憾。
唐糖在下午怒放应了约之后,去做了头发,把原先那一头扎眼的粉色头发给染了回去,有剪了个乖巧的初恋锁骨发,看起来很是清纯可人,一下子好像回到了学生时代。
怒放把杜腾送去上课之后,如约来到了廊桥咖啡厅,环顾一周,没看到那头粉色头发,正准备给唐糖打电话,只听见一声“怒放,在这里!”
怒放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下子就看到了换了新发型的唐糖,他眼前一亮,随即勾起唇角,那一抹模糊了帅气和痞气的笑扬在脸上,唐糖的心好像停止跳了两下。
怒放走过去,直接伸出手撩了一下唐糖的短发,“哟,小胖妞的新发型,不错不错!能骗到刚毕业的高中生小学弟。”
唐糖刚才跳漏的心,一听此话,立刻加速,血压飙升,一巴掌拍到怒放的手上,拧着好看的眉毛说:“请你喝咖啡,还堵不上你的臭嘴。”
“知道我嘴臭还请我喝咖啡,说明咱俩臭味相投,你也香不到哪里去。”怒放坐下来吊儿郎当的和唐糖斗嘴。就像那时候在学校坐同桌时候那样。
怒放后来回想了一下,那时候他好像还真的偷了唐糖的卫生巾放到了讲台上,还把人家给惹哭了,哭了之后就是拿起教室里卫生角的扫把追着怒放打。
唐糖听到怒放说他俩臭味相投的时候,一时嘴快顺嘴说:“要不咱们俩凑巴凑巴得了,都别去祸害祖国的绿叶花朵了。”
怒放闻言笑的眼睛弯了起来,说了句:“我可不敢跟你凑巴,那大扫把打的,我当时后脊梁一片红的印子!再说了,我这么混,你要是跟我凑巴,保准你第二天就后悔!”
唐糖那句话本来就是不经大脑的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后悔自己怎么这么的沉不住气,这么多年了,在他面前依然是没一点长进。
年少的动心,有时候就是一眼万年。
听到怒放说的话之后,唐糖心知怒放这是在变相的拒绝自己,一方面她觉得很坦然,毕竟这是她意料之中的结果,她原本也没打算这么快就能追上他。可是听了这话之后,唐糖的心里还是涌起一股酸涩。
不伤心是假话。
男女感情里,哪有那么多的双向奔赴,谁先认真谁就输了。
唐糖大咧咧的说:“你说得对,花花世界那么多优秀的小哥哥小奶狗,我这么漂亮,要是跟你凑巴,那岂不是为了你这一棵歪脖树放弃了整个亚马逊大丛林?这买卖太不划算!”
“就是就是!你这一朵玫瑰花肯定能在大森林里找到被你插的那坨最臭的牛粪!”怒放无缝衔接的打趣唐糖。
唐糖怒目圆瞪,白了一眼怒放说:“你丫这么多年真是一点没改嘴欠的毛病!真是活该这么久还是单身狗!”
怒放倒是没再继续反驳。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从前,怒放电话响了,一看是小老弟,他直接接了起来,就听到杜腾说白青枫饿了,让他带饭。
所以怒放挂了电话之后,就对着唐糖说:“我得先走了,有点事,改天请你吃饭,唱歌,喝酒,撸串儿,都行,随你挑!”
唐糖刚才听到怒放电话里“白姐姐饿了”这几个字,然后看到怒放起身,她也没说什么,只是说了句:“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约你,你再推三阻四不出来。”
怒放笑笑伸出手摸了摸唐糖的头顶,笑了一下说:“放心吧!小丫头今天很好看。”说完就急忙走了。
唐糖浑身一阵酥麻,心里某个犄角旮旯的地方似乎被拨动了一般。
她看着已经出了门的怒放急匆匆的走向停车位,伸出手摸了一下刚才被他摸过的发顶,唇角勾起,笑了一下,然后端起对面怒放的半杯咖啡轻轻的啜了一口。
白姐姐...白姐姐...
是那天的那个长发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