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财主笑呵呵的坐定,将茶壶放在桌上,道:“无妨,你爹我身子还算硬朗,这点路程还累不倒我。”
“孩子,爹进屋时见你心神不定,是不是遇到麻烦事了?来,给爹讲讲,爹给你做主。”
朱煜心中很是苦闷,也无人能诉说,今日父亲询问,他便竹筒倒豆子似的将所有的事说了一边。
说完后,心中敞亮了几分,坐在下首,静静等待老爹的批评。
“哎~~”朱财主未语先叹,手中的玉球也停止了转动,“煜儿,你知道为父为何突然让你入学金川书院?”
朱煜:“孩儿愚钝,不知。”
朱煜确实不知道,明年春天就是大比之年,以他的才学,童生自然不在话下,考个廪生也足可一试,但就在昨晚,父亲派人通知他,三天后赶赴南都府,放弃明年的考试!
朱财主舒展了一下身子,眉宇间有些凝重:“为父这几日在外奔波,见运河之上漕运船只如过江之鲫,连绵不觉。和你伯父飞鸽传书后才得知,此事,恐怕与北方战事有关。”
朱煜心中一惊:“北方有战事?”
“未起,不过以为父所料,也就在这几年间,我们大夏国必定会与北方荒族有场国战!”
“国战?”
朱财主点点头,眉头又紧了三分:“北方荒族原本居于马上,以牛羊为家,游牧与万里草原,但自前朝始,他们定居在雁门关以北,现已形成一个人口稠密的都市,人称荒古之都。”
“这些人定居后,杀戮劫掠之性不改,将雁门商道视为鱼肉肆意劫掠,守军出击几次无果后便不再理会。”
“今年年初,罗国进贡给我朝的贡品被劫,使者被屠戮,陛下得知大怒,曾在朝上怒摔金杯。”
朱煜心中释然:“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些漕运船是在为北征做准备?”
了朱财主捋了捋短须,点头道:“正是如此!你此去金川学院,一定要夯实根基,争取一朝金榜题名。”
“孩儿此去,只为读书?”
“只为读书!”
朱煜盯着老爹看了许久,才点头答应:“好,孩儿这就收拾行李,明日午后启程。”
朱财主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儿子竟然答应的这么痛快:“那...油饼?”
朱煜展颜一笑:“别人做的不好吃,还是等孩儿回来后,再请她做吧!”
......
第二天中午,李家门前槐树上,李小草躺在树杈上乘凉。
一队五辆马车组成的车队驶过木桥,顺着大路而来,停在了李家大门口。一位骑着枣红马的小骑士,望着空无一人的李家默然无语,驻足良久。
“喂,姓朱的,不赶路在这看什么呢?”
骑在马上的朱煜闻声抬头,就见李小草十分不雅的骑坐在树杈上,晃荡着两条短腿,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
“李姐姐,小弟我今日远行,特来向姐姐辞行!”
李小草没心没肺的摆摆手:“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别去那些深山古庙,小心被妖精吃了!”
朱煜朗声笑道:“不会的,小弟行的正走的直,一身正气,山精鬼怪不敢近身。李姐姐,就此别过,小弟告辞!”
说完,双手一抱拳,轻夹马腹就要走。
“等等,”李小草叫住朱煜,从大树背面解下一个包袱,俯下身子递给朱煜。
朱煜接住包袱:“李姐姐,这里是...油饼?”
李小草点点头:“感觉你上次给的感谢费太多了,这次的油饼就免费,不要钱了。里面有剥好的大葱,还有一点我自己做的鸟蛋炸酱,记得尝尝味道!”
朱煜定定的仰望着李小草,双眼隐隐有泪光闪烁。
“行了,男子汉大丈夫别磨磨唧唧的,赶紧走,要不然我就收你钱了!”
李小草最受不得这种离别的场面,挥挥手让朱煜快走,自己则重新躺好,怕自己眼中的泪水先流下来。
“谢谢!”
“滚!娘们唧唧的!”
众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