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昌县县衙位于县城北侧,而李小草等人特意从县城南门进城,一路走来敲敲打打引来数百名吃瓜群众。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走来,县衙门口的守卫终于察觉到不对劲,扭头一看竟然有几百人朝县衙而来,还以为暴民冲击衙门呢。
妈呀一声喊,扔了手里的长枪就往县衙里跑,边跑边喊:“老爷,不好啦,有暴民想杀官造反啦!”
声音凄惨至极,活像是刚被阉割的哼哼怪们。
陈大爷看的目瞪口呆,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也是口呆目瞪,这是怎么个意思?我们一群手无寸铁的百姓,怎么就成了暴民了呢?
还有,你跑就跑呗,扔武器干嘛?想把武器给我们这些暴民,把你扎死吗?
这俩玩意儿,还是曾经威风凛凛、欺男霸女的差役吗?
临时工吧?!
李小草跳下爬犁,来到最前面一瞧,这金昌县县衙规模还挺大,门前一座又高又大的“宣化”牌坊,非常显眼。
这个宣化牌坊相当于现代的政府公告栏,上面是展示一些朝廷的旨意和政策,还有全县发生的重大事情的公告。每年县令大人都会在固定时间在这里讲话,开启民智,教化万民。
在县衙门前还有一个很显眼的东西,那就是一个非常大的鼓,也就是“鸣冤鼓”,也叫“登闻鼓”,老百姓有了冤屈可以敲响这面鼓,请县令大人给自己做主。
李小草暗自比较了下,这个登闻鼓比爬犁车上的鼓大两倍还不止,看上去就什么耐敲。
“哥,过来驮我一下!”
身高不够,哥哥来凑。
李平山跑过来将李小草扛在肩上,李小草拿着鼓槌抡开膀子开敲。
“Duang!Duang!Duang!”
只敲了三下,兄妹俩感觉自己的脑浆子差点被震出来,耳朵里像养了几百只蛤蟆,咕呱声响成一片。
兄妹俩脸色苍白,扶着鼓架喘着粗气,胸口憋闷的想呕吐!
此时,就在县衙后宅的县令周志奎也是吓的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的厉害:“暴....民围攻县衙?”
暴民的出现,就是地方官末日,不管是因为什么,他作为县令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平叛得当还好,轻则免官罚银,重则人头落地。要是平叛不好,全家抄斩也不是不可能!
差役惶恐的道:“是....应该是....或许....老爷,他们来了好几千人,属下实在是没胆子看。”
忽然,几声沉闷的鼓声传来,周志奎的耳朵动了动,道:“鼓声?有人敲登闻鼓?不是暴民?”
差役:“属下不知啊,他们就是敲着鼓来的,想必是这些人擂鼓攻衙门的高墙呢!老爷,您还是先躲躲吧。”
周志奎虽然胆寒,但他还是强行镇定下来,外面是不是暴动还两说呢,事前没有预兆,现在也没有喊杀声,除了这个差役的话,还没其他人禀报。
就在他沉吟时,老仆人阿福敲门进来,禀告道:“老爷,护卫们都已经蹬墙上房持弓警戒,但他们说,这些人不像是暴民,倒像是喊冤告状的,他们还说看到了黄捕头等人。”
周志奎道:“老黄他们?那小兴呢?”
老仆人摇摇头:“他们没说,老奴估计他们是没看到。”
周志奎沉吟了下,双手一拍:“取本官官服,本官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捣鬼!”
差役大惊,连忙抱住周志奎的大腿:“大人,不可,万万不可!外面危险!”
“上一边去!”周志奎一脚踹翻这个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差役,在阿福的服侍下穿好官服,几个护卫手持单刀护送着来到县衙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