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
还没靠近第三道城墙,上面的守卫见来的只有两人,胆气立马足了,扒着女墙扯着嗓子大喊。
“救你们的援兵,”李小草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门牙,“本官是昭信校尉、户部员外郎、钦差大臣李小草,现在敌酋已经全部伏诛,尔等打开大门出来吧。”
李小草的话音刚落,高墙上探出一个脸色苍白的人脸,惊喜万分的叫道:“可是定国侯三公子未婚妻,某的弟妹李小草?”
“对,正是本官!”
李小草持棒站定,看着太平仓最重最大的库门被几匹战马合力拉来,眼中的杀意几乎控制不住。
这样坚固的堡垒,完全用不了太多人守卫,这些左武卫的人要是和罗志远他们奋力杀敌,现在的场面一定不会是这样!
“丫头,罗小子说的对,你要是现在动用私刑,不仅自己会被百官弹劾,这些士兵也有可能哗变!
要不,你还是将这件事上报陛下吧!”
一旁的吴舌感受到李小草散发出的杀意,沉吟了下还是开口劝慰,虽然持尚方宝剑有先斩后奏的权利,但这只是针对地方品级小的官员。
朱景这样的从四品的一军统领,不仅官位高,身后的背景也是不俗,李小草真要斩杀朱景,那就彻底和定国侯府结下了梁子。
而且,也会引起陛下的不快。
雷霆雨露俱是天恩,李小草用陛下的权利泄私愤,或许陛下现在不提,但以后说不准会找后账。
“陛下他老人家忙得很,这点小事我还能顶的住,就不麻烦他老人家了!”
李小草略带嘲讽的话,让吴舌哑口无言,回想陛下这些年为了平衡文武双方的力量,不惜将朱景这样的酒囊饭袋提上高位,虽说暂时解决了文官一家独大的局势,但现在看来,只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
不用想也知道,这件事肯定会被文官集团拿出来大做文章,如果陛下顶不住压力,一些人的手就要伸进军队的被窝里了。
“嘎吱吱~~”
随着一阵让人牙酸的门轴摩擦声,第三道城墙的大门缓缓打开,首先出来的是一群手持铁盾腰刀的盾兵,后面是长枪兵,然后是弓弩手,最后是被几十名士兵护持的军官。
这些军官身穿鱼鳞铠,肩头兽头装饰很是威风,身背后是猩红色披风,胯下枣红色骏马,要不是脸上还带着惊吓后的苍白,妥妥的古装电视剧男主人公。
“弟妹啊,你终于来啦!”
为首的军官三十左右的年纪,体型健硕,只看外表谁也不会将他和畏敌怯战联系在一起,但这个货,就是将两个不相干的词,活生生的捏合在一起。
“你就是朱景?”
李小草仰头看向军官,这货不仅胆子小,情商也是低的可怜,嘴上说着感激的话,但在行动上可是半点都没表现出来。
“正是为兄!”
朱景端坐在马上,看着不远处收敛尸首的乡勇们,悬着的那颗心总算落地,苍白的脸上也有了些血色。
“既然贼人已经伏诛,那为兄就不再此地久待,这就回京复命。弟妹,告辞!”
李小草服了这个胆小脸厚的家伙,畏敌怯战不仅没有一点愧疚之心,也不关心其他人的伤亡情况,一心想逃回京都那个安全的窝。
“且慢!”
李小草扔掉盾牌伸手抓住马缰绳,似笑非笑的看着跑路心切的朱景:“朱统领,没有陛下的旨意和兵部的调令,你私自带兵回京可是要被杀头的。”
朱景一拍额头:“对啊,多谢弟妹提醒,要不然为兄就闯了大祸。但为兄现在就想回京都,弟妹可有良策?”
李小草展颜一笑:“有呀!”
“弟妹快讲!”
“你把虎符交给其他人不就行了,你自己回去,陛下顶多治你一个擅离职守的罪过,罚点银子就能躲过去!”
“对呀!”朱景一拍大腿,恍然大悟,但随后又犯了难,“虎符乃是兵家最重要的信物,为兄交给谁呢?”
李小草指了指他身后的副将:“给你的下属,他们和你是袍泽,你还信不过他们?”
被李小草指的左武卫副将们,个个脸色如同猪五花,红一道白一道。心里默默祈祷统领不要把虎符交给自己。
朱景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副将,摇了摇头,这些玩意儿和自己喝花酒、逛青楼是行家里手,但要是论行军打仗,还特么不如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