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甜！”

段府的主母段牛氏从没觉得一瓢凉凉的井水会如此甘甜，她就像在沙漠里即将渴死的骆驼，贪婪的吮吸每一滴液体。

但是，每个人是有定额的，无论她如何舔舐，这些吝啬的倭奴海盗也不会多给她一口。

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后，这个半个葫芦做成的瓢又转移到另一个期盼已久的人手里，里面还是同样的一瓢凉水。

就这样，在倭奴海盗戏谑的眼神下，最后一瓢水给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小妾手里。

这个小妾并没有和其他人似的，接到水就急吼吼的往自己肚子里灌，而是双手捧着瓢，侧头怯生生的看了牛氏一眼，然后在其他人惊愕的眼神中，起身来到牛氏跟前。

“主母，请用茶！”

身边的监视这些女眷的倭奴海盗们虽然听不懂这些女人在说些什么，但通过对方的肢体语言和面部表情，大致也能看懂一部分。

小妾的这个举动，不仅海盗们看的有些懵，就连当事人牛氏都有些不敢置信。

“你是.....昨天才抬进家门的四十二吧？姓.....姓赵？”

丈夫纳妾太多，身为正妻的牛氏为了管理好这些争风吃醋、没事就为了一点鸡毛蒜皮小事吵地不可开交的小妾们，不得不为她们编号。

号码不按年龄的大小，而是按照进门时间的早晚。

这个小妾就是那个女杀手，她的名字叫夜莺，曾经混在明月楼给妓女们当丫鬟刺探情报，上次失误导致明月楼被连根拔起，她现在就是想给那些姐姐、妹妹，还有疼爱自己干娘英娘报仇。

“主母明鉴，婢子姓姜！”

夜莺撩起头发，低着头怯声道，那柔柔弱弱的样子，看的牛氏不住的点头。

如果是在平常，这样茶里茶气的小妾牛氏根本不会给好脸色，打骂是常事。当老爷失去新鲜感后，一杯毒酒弄死扔到乱葬岗就行，反正几十两银子一个，老爷也不会心疼。

但今天，牛氏是打心眼里对这个小妾满意，长得俊俏，也有眼力劲，最重要的是心里有她主母的位置，这就难能可贵了。

相比其她人，这样的好女子可真是太过稀少了！

“好，本夫人记住你了，你做的很好！”

说完，耐不住头顶火辣辣的大太阳的烘烤，一口气又喝了多半瓢凉水。

还剩下最后两口后，牛氏忍住了贪欲，将水瓢还给了夜莺：“你也口渴的厉害，这些水赏你了！”

“谢主母！”

夜莺蹲身施礼，接过水瓢后用衣袖遮住面庞，缓缓喝完水瓢里的水，再次给牛氏施了一礼后，还了水瓢退回自己以前的位置上！

都说疾风知劲草，板荡见忠臣，牛氏虽然没听过这句诗词，但她也明白这个道理，她暗下决心，等这次风波平安过去之后，自己就要提拔这个姓姜的小妾做自己的心腹。

自己有权她有颜，一定会将花心的老爷拿捏的死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