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信的人呢?”
“放下信就走了,近卫大哥没拦住她!”
李小草没有纠结送信的人,这个皇权至上的年代,有许许多多的冤假错案,这位给自己送信的或许是见到自己对大家族的铁腕手段,特意来鸣冤的。
秉着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原则,李小草翻出自己用丝绸编织的手套,戴好之后用裁纸刀轻轻划开信封,然后用刀刀尖挑出里面薄薄的信纸。
拿起信封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里面再无其它东西,李小草这才放下手里的裁纸刀,让翠儿出去后,她慢慢展开了信纸。
信纸上的字写地很潦草,能看得出写信之人写这封信是冒着极大风险的。
“十大家,账本,在手,夜莺,英娘!”
十一个字,字迹从第一个字的墨透纸背到最后一个字的微不可查,而且字迹很潦草,不仔细琢磨还真看不懂。
李小草拿着信皱紧了眉头,信里的内容出乎她的意料,不是申冤告状而是送去情报的,而且看信里的意思,这个叫夜莺的应该认识英娘!
想到英娘的身份和工作,李小草心中有了大致的推断,想了想,拿过信封将信装好,起身朝英娘的小院走去。
......
夜莺回到全家缟素的段府。
不到一天时间,段府已经搭好了灵堂,灵堂正中摆放着一口檀木巨棺,里面躺着已经换上寿衣的段德,灵堂里都是得到信儿赶来的段家旁支,跪在灵堂里哭哭啼啼。
灵堂前面的空地上,则是一大群头上没毛的和尚,个个红光满面,嘴唇泛着油光,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念得是什么经文,但手中的木鱼却敲得山响。
夜莺回到自己的房间,将今天的饭食递给那位真正的小妾:“你也听到了,你那个便宜老爷已经死了,你要是不想陪葬就老老实实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听明白了吗?”
小妾委委屈屈的点点头,表示自己一定听话,她才二八年华,还是一个正儿八经的黄花大闺女,怎么会心甘情愿的给人陪葬?
尤其还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糟老头子,只会上下其手,占点嘴上的便宜!
安排好姓姜的小妾,夜莺换上孝服来到灵堂,跪在牛氏身边汇报自己出门所办的事情。
“信已经送出去了?”
牛氏一身重孝,面无表情地跪在灵堂里,见到夜莺安全的回来,她才放松紧绷的身体。
“回主母,婢子已经按照您的嘱托,亲手将信交给了行风镖局的王镖头!”
“那就好,你我再熬几天,冲儿回来后咱们就不用再这样小心谨慎了!”
“是,主母!”
段德的长子叫段冲,五年前高中皇榜前三甲,是当时有名的英俊探花郎,跨马游街时不知迷倒了多少怀春的富家小姐、官员千金,不惑之年的状元郎直接被京都人们无视。
考中探花之后就是授官,段冲被授予正七品翰林院编修,经过这些年的努力,成功晋升到从五品的鸿胪寺少卿。
短短五年时间他就连跨四级,这样恐怖的升官速度虽然比不上李小草,但他已经超越了当朝百分之九十八的官员了。
这样的升官速度一定少不了段家的大力扶持,但也不能否定段冲的能力,无论是翰林院还是礼部,这两个都是清贵衙门,将来是有可能当宰相的。
至于行风镖局嘛,当然是段家扶持起来的组织,是专门用来转移和运送家中巨额财产的。
牛氏是个有主见的人,她知道账册库里的那些账册是全家的保命符和催命符,就因为这些东西,现在整个苏州已经成了三方对峙的局面。
姓李的大总管,强龙专打地头蛇,实力很是强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