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墨没有想到自己还有做土匪的天赋。
他只不过吓唬了对方两句,那个外号叫王驴子软蛋就扔下十多辆马车逃跑了,这简直就是侮辱他的人格。
老子真那么像土匪吗?
不过,他的怨气很快就消散一空,因为王驴子是软蛋,但不代表其他人也是软蛋,这不,一群和他同样装束的人就举刀朝他们冲来。
看对方的气势,明显是不想留活口的意思!
论打家劫舍,武墨自认不是土匪和马贼的对手,但论到对阵杀敌,西北边军出身的他还从来没服过谁!
一声令下,百十个西北汉子组成三个锋矢阵,主动发起了反冲锋!
西北边军以步兵的军阵都能和荒族人的骑兵打地有来有回,现在对上南方是大家族的收买的卫所兵卒,杀起来简直犹如砍瓜切菜。
不过短短的一刻钟,对方几百人死的死、逃的逃,没死也没逃的,被武墨他们俘虏,光明正大的送到城外左武卫的营地。
逃回苏州城内的王镖头将此事上报给了牛氏,牛氏听完不仅没有怪罪行风镖局丢镖的过错,还特意拿出一千两银子,作为丢失马车的补偿!
夜莺躲在暗处将这一幕收进眼里,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后,找出自己早就藏好的猛火油,倒进后院存放账册的书房!
留下一截大约能烧两刻钟的时香,夜莺偷偷溜出了段府,消失在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里。
牛氏打发走王镖头后心情大好,这一切的事情都是按照她的计划在走,只要再坚持七八天,自己的儿子就能从京都赶回来。
那个时候,自己家就算暂时没有和两方相争的实力,但自保就没有任何问题。
就当她让下人们准备一桌酒席好好庆祝一番时,突然就发现不见了姜氏,当时她就觉察有些不对,让下人找遍全府都没找到后,她的心就跌入了谷底。
拿着钥匙匆匆赶往库房,还没进去呢就见一缕黑烟从各个通风口蔓延而出。
牛氏目眦欲裂,不顾下人们的劝阻执意开启库房,当她使出全身力气推开库房大门后,就见黑烟猛地被吸进库房,然后就是一条火龙从里面窜出,瞬间将牛氏吞没!
“走水啦,快来人呀!”
“快去取水龙来!”
“火钩呢?快拿火钩,夫人被困火里了!”
段府,乱成一片!
......
苏州府衙后院。
“朱伯伯,您行商多年,麾下一定有水平很高的账房吧?这些账册数目繁杂,我的手下拿刀持剑还行,但这笔杆子他们是玩不转的,您看.....”
一溜八十多口的大箱子整齐的摆在后院的空地上,李小草和朱财主一边查看一边商议,这些账册记录的东西,就连见多识广的朱财主都忍不住倒吸凉气。
只要把这些东西在朝堂公布,那整个大夏就会动荡不安,因为这里面牵着的人员和势力太多、太广。
这些人要是不想坐以待毙,联合起来搞事情,那现在正承受北方军事压力的大夏一定会捉襟见肘,疲于应对。就算把这些人全都剿灭,那付出的代价太大,甚至会动摇国本。
李小草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大夏情报头子朱财主了解的明明白白,他很清楚的知道,这些账册必须要搞明白,但是要在保密的情况下搞明白。
这件差事干好了,受到陛下重用是一定的,如果干不好,丢官罢职是最轻的,甚至有被灭族的风险。
清君侧的时候,往往是忠心皇室的大臣,被砍头诛心的时刻!
听完儿媳妇的提议,朱财主没有立即回答,他放下手里翻开的账本,背着双手在院子里踱步,思量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这些账册事关重大,伯伯的那些账房才能有余但忠君爱国的心却不足,这些账册万万不可交于他们盘验。”
“这样吧,闺女呀,你现在以密折的方式八百里呈递陛下,请示陛下将煜儿等十名国子监学子派来苏州,协助你查办此案。上次太平仓一案,这些孩子因为你,可是出尽了风头呀!这次陛下定会答应的!”
顿了顿,朱财主小声补充道:“都是一家人,像这样升官发财的好机会当然不能便宜了外人,是不是闺女?”
李小草想了想,对呀,要是细算下来,那十个国子监学子还算是自己的半个学生呢,毕竟是自己交给他们阿拉伯数字的使用方法!
至于朱煜嘛,自己刚给这个小子写信告他爹的黑状,来了以后这小子要是嘴快说秃噜了那就尴尬了。
算了,这些天不见还有些想他的,来就来吧,正好让他看看自己的后娘。
“行,我这就写密折,伯伯您署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