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来,李小草能明显察觉到北方的田间地头多了许多的新坟头,以前热闹的城镇也都能明显的看出萧瑟了不少,但老百姓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恐慌。
不管是瘟疫还是水涝,又或者是蝗灾,面对这些天灾,其实老百姓能做的事并不多的,除了努力活下去,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不过,这次瘟疫虽然来势凶猛,但老百姓们并没有太多的惊慌,也没有出现大规模的流民。
其原因就是江南不停地往北方运粮,大量的平价粮食稳定了百姓们的心,在一些新任官员的努力维护下,有粮吃的百姓们并没有出逃,反而众志成城的开始和瘟疫抗争。
没有从疫情区逃出来的传染源,其它地方的百姓免遭瘟疫之毒,尤其是江南等产粮地区,那里的稳定给予了北方百姓最大的支持!
经过半个月的跋涉,李小草一行人终于来到了京都。
尽管已经过去了三年时间,京都还是那个老样子,虽然经过了瘟疫的肆虐,但这里百姓们的心气明显比别的地方高,街道两边的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各种各样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小姐,我们回自己家,还是去找姑爷?”
花儿骑着一匹小灰马,来到李小草身边询问。
杂毛马扭头舔舐了两下花儿骑着的小灰马,“咴咴”欢叫了两声,这是它的崽,还是第一次出远门,杂毛马有些小担心。
“哪也不去,咱们去王记酒楼,让你爹带着护卫们去赛州的住吧,那里地方大,住的舒坦!”
李小草驳了下马头,认清道路朝阔别三年有余的王记酒楼而去。
“福伯,我们回来啦!”
熟悉的牌匾,熟悉房子,李小草翻身下马站在门口朝店里喊了一声。
三年多不见,福伯又变老了许多,以前老爷子的头发是花白,但现在已经全白了,走路也不太稳当了,一个十来岁的小伙计轻轻搀扶着他。
福伯迈步出屋,看着门口亭亭玉立的李小草,老爷子第一眼竟然没认出来。
直到李小草再次叫了两声福伯,老爷子这才试探地问道:“请恕老朽眼拙,敢问姑娘你是.....少夫人?”
“福伯,是我呀!”
李小草上前,亲自搀扶着福伯,花儿也赶紧跑过来扶住福伯的另一只胳膊。
“福伯,这是朱煜少爷的未婚妻,我是花儿,小姐的丫鬟,三年前的年初我们在您这住了一个多月呢,您不记得了呀?”
花儿边说边比划,甚至还把杂毛马拉过来等证据。
福伯看看花儿的包子似的脸蛋,再看看杂毛马那猥琐的气质,终于认出了李小草等人的身份,激动地眼泪汪汪的。
“少夫人,您真是少夫人呐?老奴年老眼花,没认出来少夫人,还请少夫人责罚!”
福伯激动的浑身哆嗦,人一上岁数就容易激动,尤其是像福伯这样的重感情的老人,也会因为过于激动而引起一些疾病。
李小草赶紧扶住福伯,笑嘻嘻道:“福伯,不是您老眼花,是我变化太大了。三年前我又瘦又黑又矮,现在我变成了大姑娘,您一眼没认出来很正常呀!”
福伯连连点头,张着不剩几颗牙的嘴笑得很是开心:“对对对,少夫人您变化可真大,您要不说,老奴我是真不敢相认。
你们别愣着,赶紧大开中门,迎接少夫人。
对了,去把后院那座小院子再打扫几遍,被褥什么的都换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