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天下,不是皇帝一人的天下,而是臣子和皇帝的天下,不管是谁一家独大,都是对这个天下最大的伤害!
古今多少的暴君、昏君,权臣、弄臣都是想包揽天下所有权利的下场。
垂拱而治这个词你听说过,但这个词为什么只是作为一个美好的冤枉呢?
其实,这就是人性的贪婪,永远也不知道什么叫满足,他们永远在索取!”
李纲老先生叹了口气:“丫头, 江南世家一案,你做的很出格,或者说很过分,但是你知道为什么北方官员没有弹劾你吗?
不是因为你弄来了粮食,也不是你弄来的钱财,只是因为江南官员所做的一切已经超出了臣子能做的范畴,而你正好替他们清除了官员的异类,所以他们才会对你的暴行不管不问。”
听着李纲老先生的话,李小草仿佛看到了哥斯拉和金刚之间的战争,它们你电炮我一榔头的打地有来有回,可是谁关心过渺小的人类?
反过来说,皇帝和大臣们互相帮助和互相制约的关系本来就不牢靠,在现代连小学生都知道三角形才是最稳固的形态。
“老先生,您说的没错,但是,我不认可!”
李小草起身给老先生斟满热茶,姿态优美。
“奥,说说你的想法,老夫洗耳恭听!”
“老先生,俗话说事不过三,您不觉得这个朝堂只有皇帝和臣子太过单调了吗?这个天下力量最大的不是皇帝,也不是臣子,而是千千万万个老百姓。
您说这个天下是皇帝和臣子的,但我觉得皇帝和臣子都是老百姓的!
没有了老百姓,皇帝和臣子们什么都不是,但是没了皇帝和臣子,老百姓还是老百姓!
这个道理,万年不变!”
李纲老先生端着茶杯的手僵在了半空,他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位慷慨激昂的女子,仿佛又回到了江南,看到了那个监斩妖僧小丫头。
李小草起身,向李纲老先生长揖一礼:“先生,请恕小女子无状,自我为官以来,所言所行皆是为了百姓,为了这个可爱可敬的江山。
陛下,对我来说只是一位威严的长辈;做官,在我眼中只是一种工作,和种地、做酒精、卖糖块是一样的。
我不管别人说我做的事对不对,我之在乎这件事对百姓是不是有好处,在这个基础上,不管对陛下有好处,对士族有帮助,这些都是附加之物,不是我本意!”
李纲老先生缓缓放下水杯,抿着嘴没有说话!
李小草深吸一口气,接着道:“太平仓一案,江南士族一案,我只看到了这些官员对百姓的肆意剥削,随意玩弄。
有鉴于此,我认为大夏官员,必须要削弱他们的实力!”
“削弱他们后,留下的权利空挡,你是否不想给陛下,而是想扶持农民阶级上位?”
李小草点头:“正是!”
李纲老先生缓缓起身,向李小草行了一礼,曰:“大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