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让我知道，无非是害怕我会撼动你的利益。”

“没想到，你不只是自私，我现在想知道，在你身上，还有人性这种东西吗？”姜念音的话砸进姜诚心里，他何止怒火攻心啊，都快疯魔了。

“你——”

姜诚怒不可遏，挣开那只手，一双眼仿佛要喷火，吼：“你知道什么？”

“我以前的确是不知道。”姜念音看他生气的模样，笑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也没什么，你不过是把结发妻子像扔垃圾一样扔掉而已。”

“啪”一声。

姜念音的脸被打偏了，但她却没感觉到痛意，舔舔那丝鲜红，扬唇邪魅的微笑。

“既然说了，那就说尽兴吧。”

打也打了。

还不敢说吗？

“事情根本不是像你说的那样！”姜诚低估了这个女儿的本事，抚额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事情的发展，他竟然没办法控制了——

“这就恼了？”

姜念音扯扯唇冷笑，她笑这人好手段，笑她妈竟遇到如此渣男，笑自己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

“妈妈失踪的前两年，我还在想，你把气发我身上了，才会一鞭子一鞭子打下来。我当时还以为，你是失去妻子内心痛苦，劝自己理解你，现在想想真是可笑啊！”

想到过去，姜念音眼睛发酸，想笑，又想哭。

确实是笑了，但很快也哭了。

两行清泪瞬间滑下来，内心的痛苦撕咬着她。

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大概是被戳到了痛处。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条软肋，不碰的时候，相安无事，可一用力拉扯，就疼得失声痛呼，甚至——还会血肉模糊。

姜念音语气越来越冷，近乎失去了理智，和刚刚上车的温婉大家闺秀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样子。

好父亲这三个字，和他一点边也不沾。

好老公也一样，他压根不配。

一个连妻子都可以不管不要的男人，算什么成功商人？！

放屁！

放屁！

“姜念音，你闭嘴！！”姜诚从来没有过的生气，一声怒吼震得车外站得很远的司机都能听见。

父女俩吵架，真是太可怕了。

大概是刚刚那巴掌还不够解气，姜诚又抬起手了。

姜念音眸子睁大，抬手直接把眼角的泪抹掉，“想摁死我吗？还是后悔把我养大了？”

闭嘴？

不，不，不。

姜念音偏要说，看着那个被她气得血液翻腾的男人，冷漠唇角溢出冰冷的话语来。

“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吧，当年，我妈流掉的那孩子，其实已经成形了，你砸破脑袋也不会想得到，那——是个男孩。”

看姜诚表情彻底僵住，姜念音唇角又泛起薄冷的弧度，“对，你猜得没错，也是她让医生不告诉你的！！”

姜诚气得浑身发抖，他惊讶至极，过往一幕幕在他眼底重复放映。

两车相撞的惨烈画面，满地的鲜血，救护车的鸣笛声……

姜念音何尝不是生气啊，她等不到晚宴结束就冲过来堵姜诚了，看似悠哉悠哉，其实呢，心底早己恨不得将这人的心脏挖出来一探究竟。

“不想我知道，你是害怕失去唯一的亲生女儿吧？你做梦都想生一个儿子，却没有想到，那孩子亲手被你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