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十几二十年的感情,总之,一点都不生分。
对于纪炎彬来说,只要能进纪家,他早就将面子尊严这种东西抛开了,讨好纪丰了,这又算得了什么。
“阿丰,我给你剥。”刘雨芬也是热情得很,母子俩个一唱一和,巴不得将纪丰灌醉,让他想不起纪夫人简词,也让他忘记儿子纪承之。
“爸,再陪我喝两杯。”纪炎彬帮纪丰把酒杯满上,很有眼色的哄他,并使眼色让刘雨芬多剥几个虾。
几分钟后,刘雨芬满意地将装满虾肉的碗推到纪丰面前,眼神都像是在求夸奖,“阿丰,趁热吃。”
一碗虾仁,全是她亲手剥的,光看着就很有成就感,她这么体贴应该能让纪丰暂时忘掉纪夫人了吧。
纪丰视线盯着那个碗,神情凝滞了下,傻子都看出来,他迟疑了。
旁边的两母子心情忐忑,却硬着头皮问:“怎么不吃?”
下一句,刘雨芬都想直接提要求说,阿丰给我个面子吧……
等待的半分钟,却让人感觉万般难熬,纪炎彬放在桌下的手,不由得渗出黏腻的汗液来。
察言观色多年,很多事情上,他都小心翼翼,唯恐行差踏错。
纪丰在纪炎彬和刘雨芬期待的眼神下,缓缓放下筷子,他敛着眸子淡淡回应:“我吃虾过敏。”
一句话,惊了两人。
纪炎彬不知道,刘雨芬当然也不知道,面面相觑,最后有些尴尬的说:“对不起,我忘了……”
为了不扩大这件事情,也为了纪丰不与她计较,她转头大声唤服务员。
“服务员,把这个虾撤下去。”
刘雨芬和纪丰谈恋爱都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当初的她没有刻意记这些,现在想来很后悔。
“爸,没想到,我们两个还挺像。”纪炎彬打圆场,心里是尴尬的,但面上,仍大方得体,他这话是故意说给纪丰听的。
下一秒。
纪丰有些诧异看过去,“你也不能吃虾?”
刘雨芬反应很快的接话,她脸上堆满了笑容:“是啊,他像你,不止是虾,其他方面也一样。”
纪炎彬以前都只能称纪丰为‘您’,今天一声声爸,叫得他心里很满意。
他看着纪丰,装模作样的娓娓道来,“我不吃虾,不吃核桃,从不喝咖啡,只喝茶或白水。”
纪炎彬在此之前收买过在纪丰身边做事的秘书,刚刚是他太高兴,一进忘记纪丰虾过敏的事情了。
调查不过是为了事情顺利进展,并不是真心实意想要去了解纪丰。
“确实像。”纪丰说完笑了。
这一顿晚饭一直到十点才结束,纪炎彬满面春风,关系又进一步的话,顶替纪承之就又多了一份可能。
纪丰喝多了,司机过来扶他,此时刘雨芬扔不愿意松手,她看着那张醉意明显的脸,声音轻轻说:“也这么晚了,我家就在附近,要不上我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