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一次被打，我还以为是我做错了什么，但是我拿第二次被打被骂，我就知道你不愿意我吃那些东西。”

“我没钱，所以我不能买自己只吃过一口的苹果和没有吃过的零食。”

“你们不会在乎我的感受，不会在乎我也想吃，需要吃那些东西，你们认为给我一口饭吃，把我养活，已经是对我最大的恩赐。”

“你们不会知道我这十来年一直忘不了那个只咬了一口的苹果，我想完完整整的吃一个苹果。”

“但是我没有能力买，因为我没赚钱，你们也不会给我钱。”

“我成绩不好，高考没考上你看中的学校，所以我被你赶出来打工，不能继续读书。”

“打工的地方，是你找的，工资卡也是你拿着，我辛辛苦苦工作一个月，钱的影子都见不到。”

“要不是工作的地方包吃包住，我没有工资，只怕饿死在那里，你也不会知道我是怎么死的。”

乔宁气不动了，她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来娣。

“我为什么拿着你的工资卡，还不是怕你乱花钱，给你把钱存着？”

“你想复读，就得自己存钱，要不然你就是复读，你也不会好好读书，考不上大学。”

“只有你自己提前知道打工的艰辛，你才会珍惜读书的机会。”

这话听着真是没有一点矛盾，但来娣听着简直想哭。

“妈，我工作大半年，工资差不多两万，全部都在你那里，过年我放假回家，我向你要一千块钱准备买点东西，你是怎么说的？”

“你说那钱是我孝敬你和爸爸的，已经被你们给花完了，叫我不要再想这笔钱的事。”

“你现在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那钱是帮我存着的，你说话为什么都不打草稿啊？”

“我也知道这钱你拿去不会再给我，所以大年三十那天，我和你说我想吃苹果，请你帮我买一袋，我回去工作的时候，我要带到工厂去。”

“你听到我要买苹果，你是怎么说的？”

来娣泪流满面：“我以为你把工作的钱全部昧下会有点心疼我，愿意帮我买一袋苹果，但是你不愿意！”

“你说我一天只会享受生活，只会乱花钱。”

“所以我回到工厂随口和富贵说了一句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吃到一颗红彤彤，甜滋滋的苹果。”

“你们知道当我加完班在回宿舍的路上，看到富贵满头大汗，捧着一颗红彤彤的苹果跑到我身前，把苹果送给我，叫我快吃时，我是什么感受吗？”

来娣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容：“我哭了，我拿着那颗苹果痛哭流涕。”

“第一次，我真的第一次体会到有人疼爱的感觉，那种感觉，让我的内心酸涩发胀，让我控制不住的流泪。”

“所以在他跟我表白，说会一辈子给我买红彤彤苹果的时候，我答应了他的表白。”

“他知道我想复读，所以他把自己在工厂工作三年攒下的几万块钱都交给了我，让我等到招生的时候，用这笔钱去复读。”

“生我养我的爸妈连十块钱都不愿意给我，他只是一个喜欢我，和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男生，竟然愿意把自己全部的家当都给我，所以我拉着他跑了，我想远离我的家庭，好好的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