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麟阁看了看燕孤舟的背影,转身对郑乱麻说道:“还请郑大侠助彭某一臂之力!”
郑乱麻豪气干云,大声说道:“但凭寨主吩咐。”
彭麟阁握住他的手,说道:“在这危难之际,彭某想请郑大侠为我寨的二当家的,不知郑兄可否屈就?”
郑乱麻本是洛阳城南无依无靠的江湖浪子,能成为天下黑道之首铁骑山寨的二当家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的,他欣喜若狂、“热泪盈眶”的说道:“在下万死不辞,只是以在下的身份,恐怕寨中兄弟,多有不服啊!”说罢,用眼角瞟了五大护法一眼。
彭麟阁转身对五大护法说道:“自今日起,郑大侠就是本寨的副寨主;郑副寨主临危受命,是本寨主所为,若有谁敢不服,依寨规处置。”
五大护法虽然颇有微词,但却不敢违背彭麟阁的命令,连声说道:“属下不敢。”
彭麟阁又吩咐道:“你等仍旧任护法之职,依次兼任第三、四、五、六、七把交椅头领,现在且与郑副寨主一起下去准备,防范飞马堡的人去而复返,前来偷袭营寨!”
赵万金等人略有心慰,领命而去。
王再笑心中暗道:“彭麟阁果然是个人物,到了现在这种情况,竟然还能面不改色的收买人心。”
这时,彭麟阁才对王再笑二人说道:“彭某在此先谢过二位少侠了。”
付我情说道:“寨主不必多礼,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请寨主着人把我二人的马匹牵来,我二人也下山去了。”
彭麟阁忙道:“二位且等一下。彭某知道二位不愿意牵涉到飞马堡与铁骑山寨的恩怨当中,彭某不敢让二位为难,彭某留二位,是另外有事相求。”
王再笑见他说的诚恳,说道:“寨主请讲。”
彭麟阁突然问道:“二位可知彭某为什么会放马天飞等人离去,却又要下战书于半个月后与飞马堡决战?”
付我情想了想,说道:“以彭寨主的武功,未必怕了那小王爷柴承欢,寨主这样做,一定是寨主衡量再三的结果吧。”
彭麟阁双拳一握,恨声道:“不错。我知道刚才如果动起手来,二位少侠势必中立;燕孤舟被马天飞玩弄于股掌之中,险些背了黑锅,当然不会再帮飞马堡;丁氏兄弟的图谋也被揭穿,定然也不会帮我;我的徒弟两死一叛,剩下五大护法,起不了太大作用;郑乱麻当时并未受益,也不会真心助我;刚才的变故太大,我的心神已乱,武功也会大打折扣;华中敏又深知山寨的底细,马天飞与公孙变也是有备而来,加上那武功深不可测的柴小王爷,外面也许还有护国王府的几位太保、飞马堡的‘飞马十二少’等高手在接应,若贸然动起手来,铁骑山寨的胜算不大。所以彭某才乐的大度,放他们下山,其实是为了重新整合力量,以便更好的对付飞马堡。”
付我情赞叹道:“寨主深谋远虑,在下佩服。可不知寨主留我二人,究竟有何用意?”
彭麟阁咬牙切齿道:“马天飞欺我太甚,飞马堡与铁骑山寨一战,再也避免不了了。而少林寺的圆悔、可听二位大师死在了我铁骑山寨是实事,彭某实在无法分心去向少林寺解释。但是少林寺一派又不是我铁骑山寨可以得罪的,所以彭某有个不情之请,想请二位少侠代彭某走一趟少林寺,替彭某将二位大师的遗体送回去,并向圆通大师好好的解释解释。彭某觉得,二位少侠公公正正、不偏不私,只要二位实言相告,圆悔大师定会相信二位所言,也不会再为难敝寨。”
王再笑看了看付我情,暗道:“此人虽为黑道枭雄,但是所言所讲,句句忠恳,再说他这黑道第一山寨出此变故,也的确可怜。”于是,他同意道:“这样也好,打架的事我们不愿意参与,这举手之劳,倒未尝不可。”
付我情附和道:“那我们就去一趟少林寺。”
经过一番准备,彭麟阁派出四个喽罗押着两辆马车运送圆悔大师、可听大师的遗体,由王再笑、付我情二人随行护送,前往登封嵩山少林寺。
前朝大文人白居易有诗云:
夜梦上嵩山,独携藜杖出。千岩与万壑,游览皆周毕。梦中足不病,健似少年日。既悟神返初,依然旧形质。始知形神内,形病神无疾。形神两是幻,梦寤俱非实。昼行虽蹇涩,夜步颇安逸。昼夜既平分,其间何得失?
嵩山之雄伟,不言而明。
一路疾行,一行众人傍晚时分就到了嵩山少室山五乳峰下,来到少林寺门前,一行人驻足而立。守门的乃是两名二十岁左右的武僧,一个叫悟玄,一个叫悟妙。
悟玄见众人直奔山门,喝道:“来者何人,如此放肆,竟然拖着两口棺材闯我佛门清静之地?”
付我情合什说道:“两位小师父有礼,我二人受人之托,送两位高僧的遗体回来,还请通告方丈圆通大师。”
一听这话,悟玄、悟妙皆是一愣,连忙上前揭棺查验,看到可听大师的遗体,二人哭道:“师父!”原来这二人正是可听的弟子。再看圆悔大师的遗体,二人更是悲伤:“太师叔?!”
悟妙看了看王再笑等人,误以为他们是来闯空门的,大声喝道:“好哇,你们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害我师父与太师叔,竟然还带着棺材送上门来挑衅,当真欺我少林寺无人了!”说罢,他就要动手。
(手握真理不代表就可以随便审判别人,真理不能代表法理。——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