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再笑没有理会他,又问付我情:“我们在洛阳‘百茗楼’遇见那天,你可记得是哪一天?”
付我情回答道:“今天是五月二十七,那一天正好是本月的十五。”
王再笑继续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月的十五,华中敏也像往常一样下山去‘上香’了。”
五大护法看了一眼华中敏,赵万金说道:“没错。那天华女侠是与我们一起下山了。可是这是她的惯例,当时同时下山的还有我们五个人,这能证明什么……”
王再笑打断他的话,说道:“先不说别的,马天飞怎么会在那天约战五大护法?若不是有人通知他,他怎么会知道五大护法会出寨,又怎么会带着‘飞马十二少’巴巴的从郑州赶到洛阳城?
其实在我来铁骑山寨之前,我已经见过华女侠了。
当初在“百茗楼”,由于卢七娘和我们出现的缘故,马天飞与五大护法没有火拼成功,先后出了‘百茗楼’。后来付三少爷也走了,在下是最后走的。在下走到洛阳城北的时候,正巧在一家首饰店看见了马天飞,当时他正在给身边女子戴簪花。
本来我与付三少爷刚来山寨的时候,第一眼看到华女侠时,我就觉得华女侠十分眼熟,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现在我仔细一想终于记起来了——她就是马天飞身边的那个女子。当时我只是远远的见过她一面,即没有留心也没有仔细端详过她的容貌,更不知道她的姓名来历,自然一时想不起来。当然,当时我离他二人极远,华女侠并未见过我,所以华女侠并不知道我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付我情笑道:“难怪刚来的那天你会色迷迷的盯着华女侠看,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我还以为你是起了色心呢。”
王再笑捶了他一拳,暗骂“不正经”。他又继续说道:“当然,只是这些还不能证明华女侠就是内应,更不能证明凶手是谁。
可是昨天晚上向丁氏兄弟屋里扔纸团的人,却一定就是华中敏没错,因为那时候我与付三少爷就在屋顶上盯着她的!如果是马天飞写信让丁氏兄弟来‘夺宝’的,那么告诉丁氏兄弟宝在后山石窟暗林的人,就一定是马天飞的同党!”
一听这话,彭麟阁一把夺过丁白虎手中的纸团,仔细端详上面的字迹,嘴里喃喃道:“这字迹秀气,的确是出自女子之手。”说罢,他盯着华中敏,厉声问道:“敏儿,难道此事真是你所为?”
华中敏也不回答,强作镇定对王再笑说道:“王少侠所说的这些,看似合理,但是却矛盾的很:首先,你说我在洛阳城与马天飞相会,并无证据,而且你自己也承认,当时看的不甚清楚,或者是你看花了眼也不无可能;第二,如果‘漠外双煞’就是马天飞与公孙变,那么他们现在正躺在棺材里,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王再笑轻轻一笑,说道:“华女侠说的第一条很有道理,我的确没仔细端详过马天飞身边的那女子,但是这并不代表我没有证据……”
华中敏不信道:“你有证据?”
王再笑看了看她头上的簪子,说道:“记得我们初到贵寨的当天晚上,你因为严中益抢了你的簪子而和他大吵了一架,按理说他是你师兄,抢了你的簪子也是想跟你闹着玩,你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反应才是,除非这枚簪子对你来说很重要,是你的心上人所送的。而这个簪子就是我所说的证据——如果拿着这簪子去洛阳城北的首饰店问一问掌柜的,自然就一切真相大白了。”
华中敏单手捂住簪子,无言以对。
王再笑继续说道:“至于华女侠说的第二条嘛……谁告诉你马天飞与公孙变已经死了?”
华中敏脸色又是一变,问道:“你什么意思?!”
王再笑没有回答他,只是对众人说道:“大家有没有发现一个有趣的问题?就是不管是‘漠外双煞’也好,可听大师与圆悔大师也好,孔少侠与严少侠也好,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两两一站,总是一个高大,一个矮小。”
付我情插口说道:“没错,马天飞与公孙变好像也是如此。”
王再笑笑了笑,对他使了个眼色,付我情有所会意。两人突然同时出手,分别攻向华中敏身边的孔中峤与严中益,“孔中峤”与“严中益”大惊,想要抽身,怎奈这世上又有谁能躲得过王再笑与付我情的联手攻击呢?
两张人皮面具落地了,“孔中峤”竟然露出了另一张脸——“飞马踏燕”马天飞!而“严中益”则是一个四十几岁的矮小汉子。在场的燕孤舟、彭麟阁等人都认得此人,他正是以易容术着称江湖的郑州龙虎镖局的二当家的“千面巧手”公孙变。
这一变故令众人云里雾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彭麟阁又惊又奇,叫道:“马天飞?公孙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中峤与中益呢?”
王再笑无奈的摇了摇头,用微屈的右手食指指了指棺材,说道:“彭寨主难道还不明白吗?令爱徒就在这里面。”
彭麟阁哪里肯信?他一个箭步上前,双手同时揭下了两具棺材里死人的人皮面具,赫然正是孔中峤与严中益!
彭麟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众人也都又吃了一惊,但也明白了一些什么,不禁都议论纷纷。
而铁骑山寨的众好手虽然惊恐,但还是把马天飞、公孙变、华中敏围了起来。
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着王再笑,因为大家现在都明白,只有他有能力给众人一个标准答案。
(真相不是基于证据所反映出来的合理论定,而是曾经确确实实发生过的事件,不管这个事件合理与否。——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