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再笑分析道:“上次我与老付来少林寺,使得少林寺鹰派的代表人物圆胡、圆州被罚闭关思过、丢失首座之职,导致少林寺鹰派实力大减,圆幽、圆客等人自然心有不甘,于是他们其中有人就勾结了田村一干异族,引诱他们来少林寺挑战‘九兽佛陀阵’,这样圆通大师就不得不放圆胡、圆州出来。而圆胡、圆州则趁机以此为要挟,假意不肯出关,圆通大师从大局考虑,必会妥协恢复其南、西院首座之职。如此,少林寺鹰派的权力就再一次得到了巩固。”
联想到刚才圆幽等人的对话,常问谁立刻明白道:“你是说是少林寺鹰派有人勾结田村等外族前来的?”
王再笑没有否认:“据说圆胡有许多徒子徒孙,其中大弟子可曲乃是少林南院的执事,其人武功乃是‘可’字辈的佼佼者,可曲的弟子悟清也是‘悟’字辈难得的高手。而圆州的大弟子可说及可说的徒弟悟蒙同样了得。他们为了救出师父而行此险招不足为奇。”
常问谁摇头说道:“可曲、可说乃是‘十八罗汉阵’不可或缺的一员,悟清、悟蒙也是‘十八童子阵’的成员之一,武功自不必说,但却不可能在柳一闪和黄无涯的手下全身而退;他们也不可能与田村等人达成协议——田村等人看不上他们的身份。”
王再笑也同意这一点:“如果要以对等身份与田村谈交易那只能是‘圆’字辈的僧人了,比如圆客大师。”
常问谁仍然存疑道:“可是田村等人定然知道‘九兽佛陀阵’并不是轻易就能破的,实事也证明了他们是枉费心机了,圆客又凭什么说服田村等人前来帮助他们并自取其辱呢?”
王再笑提醒道:“你忘了刚才在列阵的时候圆客大师脚下一滑,露了一个破绽给田村了吗?”
常问谁皱眉道:“你是说他是故意的?”
王再笑十分确定的说道:“没错。圆客大师无法凭空说服田村等人前来相助,但他可以开出令田村等人不能拒绝的条件:田村等人来挑战少林寺‘九兽佛陀阵’,使得圆通大师被迫放了圆胡、圆州二人,在比阵时,圆客大师愿意露出破绽给他们,让他们能够顺利破阵,从而获取‘九龙图’,双方皆大欢喜,各取所需。可是圆客大师做梦也没想到了生大师所创的‘九兽佛陀阵’博大精深,可以互相弥补,一个人的小失误还不至于阵法被破,虽然他有心放水,怎奈圆幽大师及时补上,使得贸进的田村反而受了伤。”
常问谁拍了拍脑门,回忆道:“是啊。田村没想到圆幽大师会突然补上,当时犹豫了一下,高手过招只是一瞬间的事,岂容他犹豫?这一犹豫正好给了圆通大师击伤他的机会。可是圆幽大师乃是少林鹰派之首,他怎么会与圆客大师唱反调呢?”
王再笑分析道:“圆客大师秉性冲动,他所做之事完全不计后果,但是圆幽大师却不一样,他乃是鹰派之首,自知事情轻重。他心中明白,若被田村等人破了此阵,不但关系天朝安危的‘九龙图’会被夺取,就连放水的圆客大师也会被众人怀疑。到时候一则中华江山有危险,其次若被查出原因,他们少林寺鹰派也会全部受到处罚,他既然看出此计不成,就不得不帮圆客大师弥补失误。”
常问谁知道他所说的虽然有道理,但却没有任何证据:“可是单凭这些,不足以说明你的推测就是完全正确的。”
王再笑的确没有证据。
“我可以把我听到的一些事情讲给你们,或许对你们有些帮助。”只见司马酒缸手执酒葫芦,边喝边朝二人走来。
常问谁不自由自主的想起的之前的花流水,叫道:“司马老酒鬼?你怎么也学会偷听别人说话了?”
司马酒缸不禁问道:“听你的口气,我不是第一个偷听别人说话的人啊?”
王再笑瞪了常问谁一眼,对司马酒缸说道:“别听他瞎说,你还是说正题吧,你听到了什么?”
司马酒缸又喝了一口酒,这才说道:“昨天晚上我路过塔林附近,听到圆幽、圆客正躲在角落里争执什么,而且还提到了‘田村’、‘腾巴’等人的名字,又说什么‘九龙图’、‘明天与田村的对阵’等等,老酒鬼我喝的半醉,也听的不是很清楚,但最后两句我却听清楚了,圆幽大师说‘你不能那样做!’圆客大师则说‘事已至此,我必须这么做’!”
王再笑埋怨道:“看来你昨天晚上喝的酒又不少啊,否则你就应该听的更清楚些。”
常问谁咀嚼着圆幽、圆客最后那两句对话,说道:“难道勾结田村他们的真的是圆客大师?”
王再笑突然正色问司马酒缸:“谁能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呢?”
司马酒缸被他出其不意的一问,略微愣神,微笑着回答道:“我知道你们怀疑我来少林寺的目的,不过现在我还不能解释什么。我唯一能保证的就是我此来少林寺并无恶意,请你相信我。我也不是为了嫁祸别人胡诌的这些,这些全是我真真切切听到的,我愿以我的酒品保证,你无需怀疑。”
王再笑两眼放光,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个遍,突然笑了。司马酒缸再喝一口酒,也笑了。
为了表示已经完全相信他了,王再笑邀请他道:“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圆客大师现在在做什么?”
为了表示自己已接受他的信任了,不爱管闲事的司马酒缸同意了他的邀请。
他们来到“圆”字辈的禅房,位居第一位的房门前有一群扑扑乱飞的白鸽,司马酒缸不禁问道:“这是哪位大师的房间?他竟如此雅兴,养了这么多鸽子?”
王再笑指了指挂在门口的僧侣碟牌,只见上面写着“圆幽”二字。
司马酒缸意外道:“圆幽大师向来不苟言笑,没想到也喜欢养鸽子,真看不出来啊。”
常问谁指着鸽子说道:“我看他也是瞎养,瞧着鸽子瘦成这样,个个没精打采,哪里像是好生豢养的样子?”
王再笑见二人越扯越远,说道:“别说了,这圆幽大师也没在房里,何况我们也不是来找他的,快去前面圆客大师房间里瞧瞧吧。”
三人悄悄紧接着来到圆客大师的禅房前,俯耳偷听。里面有两人在说话,仔细一听,正是圆幽大师与圆客大师,原来圆幽大师之所以不在房中,是跑到了圆客大师这里来了。
只听圆客大师说道:“事已至此,你再去接近田村他们还有什么意义?”
圆幽大师反问道:“若不如此,又能如何?”
圆客大师似乎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又说道:“难道你一点也不怀疑华山、武当前来与田村他们有关系吗?”
圆幽大师说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堵住他们的嘴,至于你说的事是否与他们有关,我们都没有必要再掺和了。”
二人又争论了些什么,最终,圆客大师似乎顺从了圆幽大师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