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强冷笑道:“你们来调查?你们不是和王再笑穿一条裤子的吗?”
冷若冰是个有抱负的人,他很清楚付我情有洛阳付家的势力,而常问谁也有长安卢园的兄妹撑腰,若真的与这二人对立,对他将来争夺武林盟主没有一丝好处,他喝住毛强,傲然说道:“‘情侠’与‘问侠’纵横天下,与那小人王再笑是不同的,既然燕庄主委托二人调查此事,想来二人定然不会徇私。只是本少尊不明白,二位若要查取真相应该去盘查嫌疑人才是,怎么跑到我这受害者的房间里了。”
付我情客客气气的说道:“冷少尊有所不知,既然要查,案发现场、当事人的伤势还有当时的整个过程,我们都要了解,否则若是冤枉了无辜之人,我们可担待不起。”
冷若冰“哦”了一声,说道:“好啊,那你们请便,本少尊无不配合。”
付我情与常问谁四处打量了一番,又对冷若冰说道:“可否容在下先查验一下冷少尊的伤口?”
冷若冰扯开胸前的衣衫,冷冷的说道:“二位少侠尽管看。”
只见他左胸有一处创伤,伤口细窄,微微右倾,正是利剑所伤。常问谁叹道:“冷少尊真是好功夫,躲开了凶手致命的一击,这伤若再向左偏半寸,就直达心脏了,冷少尊这条命就算是没了。”
冷若冰讥笑道:“这还多亏了你们那位好朋友手下留情呢,有机会我可要当面‘谢谢’他。”
付我情也不理睬,反问道:“不知此事发生在什么时候?”
冷若冰想了想,说道:“当时本少尊睡的迷迷糊糊,事发之后又心乱如麻,所以具体几更天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是在深夜。”
付我情又问道:“事情的经过又如何?”
冷若冰回忆道:“本少尊入眠之后,隐隐听到屋里有动静,我便翻身而起,这时一个黑衣人与我正面相对,一剑向我刺来。虽然我尽量闪躲,却不想这黑衣蒙面人武功太高,还是被他刺中了胸口。接着我拔出放在床边的‘霜猴’宝剑,那人见势不好便夺路而逃了。”
付我情心中暗道:“若真是老王所为,他可不至于胆小到行刺一个人时一剑不中就落荒而逃,他不杀了你才怪!”嘴上却笑道:“如此说来,冷少尊并没有看清来者的容貌?”
冷若冰冷冷的说道:“自然未看清,否则还用劳驾二位调查吗?虽未看清,但也可以确定他是个男人。”
付我情提出异议道:“这孤燕山庄里的男人,好像不只王再笑一个吧?”
冷若冰满脸不悦的说道:“这本少尊怎会不知?但是这孤燕山庄有能力刺杀于本少尊的能有几人?若不是王再笑,难道是你二人其中之一不成?”
付我情依旧笑道:“冷少尊说笑了,凡事都要讲个证据,若只是凭自己的猜测行事,那江湖岂不是乱套了?”
冷若冰霸道的说道:“这我就管不着了,反正明天清晨几位不能交出凶手,本少尊就要拿下王再笑,到时候若谁再敢有异议,我冷云宫绝对不答应。”他此时又抬出“冷云宫”来,那就是吓唬付、常二人了。
常问谁暗道:“难怪老王瞧他不顺眼,这人好不讲理。”
付我情却胸有成竹的说道:“冷少尊莫急,明天我等一定会给冷少尊一个交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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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众人齐聚大厅,都想听一听事情的进展。
毛强率先发问道:“燕庄主,时间已到,燕庄主是否已经查明凶手,就请燕庄主给我们少主一个准话吧。”
大家看了看燕孤舟,燕孤舟又看了看付、常二人,众人均没有言语。
冷若冰轻蔑的说道:“要不要本少尊再给燕庄主一天时间?”
付我情这才开口说道:“不必了。”
冷若冰诧异道:“哦?难道付少侠已经查明真相了?”
付我情不置可否,开门见山的先对华中敏说道:“华女侠从当初的龙门山到了现在的飞马堡,这段时间在江湖上的存在感可不低啊。只是不知道华女侠与铁线婆婆还有什么瓜葛吗?”
他如此一说,众人都有些疑惑,连马天飞都询问般的看向华中敏,而华中敏却没有开口,只是红着脸望向铁线毒婆婆。
铁线毒婆婆冷冷的说道:“付三少爷这是什么意思?老婆子与令堂都是‘亚尊’之一,也是唯二的妇人,付三少爷是想冤枉我这个老婆子行刺的冷少尊不成?我有什么动机?难道是受了华中敏这个丫头的指示?”
付我情笑道:“婆婆直言,那我也不卖关子了。只是前天夜里,有人不巧碰见了华女侠与婆婆在竹林里厮会而已。在这个节骨眼上,你们素无反葛的两个人能走到一起,丝乎有些不太寻常吧?”
铁线毒婆婆依旧语气冰冷:“哦,原来是有好事之人打我老婆子的小报告了!老婆子承认曾与华中敏这小丫头见面,不过是我的若水徒儿不肯陪我解闷,我便找她聊聊女人家的些许,这应该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
她说的这个原因任谁也不能信服,付我情忍不住追问道:“就这些?”
儿线毒婆婆冷笑道:“冷少尊曾经说过,行刺他的人绝非女人,不管老婆子我与华中敏这丫头有什么悄悄话,我都不可能是行刺之人,对不对?”
冷若冰点了点头。
这一点倒是合理,付我情也赞同,他继续说道:“既然冷少侠如此笃定,那在坐的巾帼英雄都不可能是行凶之人。而剩下众人之中,燕庄主、倾峰少爷和燕冲总管乃是这里的主人、我与老常可以相互证明、毛强乃是冷少尊的随从,这些人都可以被排除掉。”
冷若冰又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