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过,那样子可吓人了,脑门上的血管都凸出来了,还一跳一跳的,像是马上就要爆开的样子……”
“她当时的神智,已经完全不清醒了,脉搏也越来越弱……村里的土郎中怕她坚持不到县里医院,干脆把祖传下来的祛毒偏方全部给她试了一遍……”
“最后也不知道是哪个方子起了效果,她的高烧终于退下去了。”
“我们大伙儿都觉得虚惊一场,但没想到,还没到一天,她又烧了起来,这一次,比之前还要来势汹汹……”
“土郎中见状不对,马上让村里有车的人家,把她拉到县里医院去看看。”
“但还没出山口,他就叹气说不用了,准备后事吧。”
“当时大家看着人的确没了气,这才把人拉了回来,村长也组织人去后山,连夜把墓都给她挖好了。”
“结果第二天一早,那丫头居然神奇地醒了,跟个没事人一样。”
“只是大病一场之后,人好像跟之前不太一样了,以前那丫头是个性格外向又开朗的,但醒来后就变得不爱说话也不爱见人,而且脸上多出了一块黑斑。”
“土郎中也说不清怎么回事,只说大难不死,可能是身体内的余毒跑到了脸上,小姑娘都爱美,脸上顶着一块明显的黑斑,性格有些变化,羞于见人也正常。”
小甲和小乙相视一眼,原来那块斑是这么来的?
两人又问:“再后来呢?”
“再后来啊……”村长大概是打完了电话,走过来,将嘴中的土烟杆在石桌边沿敲敲,又吸了一口,才说:
“那之后不到一周时间,陶四婶有天突然说要带毛毛去大城市治脸,说女孩子顶着那么一张脸,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毛毛当时不同意,但陶四婶坚持说这是她生前的最后一个遗愿……”
“就这样,毛毛拗不过她奶奶,祖孙俩收拾好东西,第二天一早就走了,当时我们全村人还给她们凑了一笔钱带走。”
“一周后,毛毛给我打来电话,说已经平安到了S市,还租了一间小房子,准备边打工赚钱边治脸……”
小甲和小乙看了看彼此,似乎村长所说,跟他们了解的都能对得上号,那就是一对再普通不过的山里祖孙俩。
但那帮在S市明目张胆抓小姑娘的人,又怎么解释?
经他们的调查,那帮人可不像是追债人那么简单。
背景很深,到目前他们都还没查清楚底细。
这也是陆北城要他们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的原因。
小甲想了想,又问:“陶奶奶他们离开村子前后,有人来找过她们吗?”
村长吧嗒着烟嘴,凝神想了想,“倒没见人来找过她们……”
他用烟杆指了指哨塔方向,山的那边,意有所指道:
“陶四婶是年轻时从那边逃难过来的,嫁给我们村白家四叔伯好几十年了,直到十几年前,她娘家那边才有个据称是她亲姐姐的女人找过来。”
“在村里住了不到一周时间……哦,我记得好像就是在毛毛出生的第二天,她姐姐就收拾包袱走了。”
“那之后,双方除了偶尔打个电话报平安,好像再也没有来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