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北城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是小宝……”

江如意瞳孔一缩，“小宝怎么了？”

陆北城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才说：“他为了研究一种蛊毒疫苗和解毒剂，私自拿自己做人体实验，但现在……”

江如意听到这里，一股凉气顺着脚底板迅速窜上身，牙齿已经开始微微发颤了。

“是不是……实验失败了？”

陆北城压了压心里的焦躁情绪，吐出一口浊气。

“他给你付爸爸立了军令状，说一周之内必定要拿出结果。”

“但恰恰因为太急功近利，反而失了初心，结果并不理想。”

“眼看着快到第七天了，他干脆放弃了实验对象和常规流程，自负地拿自己冒险。”

“而且，为了尽快得到结果，他不仅加重了毒素的浓度，还加快了毒素在自己体内的反应速度……”

“如今……”

陆北城闭了闭眼，“如今毒素在他体内彻底失控，他人已经昏迷了，要不是中午助理给他送饭进去，还不知道他……”

江如意只觉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但她狠狠咬了咬舌尖，逼自己赶快清醒。

陆北城看见她嘴角溢出的一丝血丝，瞳孔一震，立马上手掐住她的下巴。

“如意，松开！快松开！”

江如意缓缓睁眼，“我没事……没事……”

她一把抓住陆北城的胳膊，“城哥哥，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去京城……”

陆北城捏捏她的胳膊，“如意，你先不要着急，我已经联系了机场那边，我们的飞机随时可以起飞……”

“但现在因为小宝的倒下，实验也被迫中断……”

“所以我们需要马上去乡下接上爷爷，然后带着他一起去京城……蛊毒的后续研究，或许只有他才能接手了。”

付邵中说，江如宝经常跟江老爷子在电话里讨论蛊虫的研究进展和心得体会。

如果江如宝倒下了，要说这世上还有谁能第一时间快速把这一块接过来，非江老爷子莫属。

“嗯，对！找爷爷……我们现在就去找爷爷。”

江如意仿佛在一片迷雾中，突然看见了一束光，拉着陆北城的手，就拼命往外跑。

从小到大，不管是多复杂多困惑的事，只要去问爷爷，爷爷都能给她一个安心的答案。

江如意相信，这一次，爷爷也一定可以的。

……

老江头吃完午饭，捧着一杯自制的清口药茶，在村集体活动中心那棵五百年的大槐树下，跟几个老头子下棋。

正厮杀到激烈处，被江奶奶抓着电话小跑过来打断。

“你个死老头子，出门又不带电话，电话都快打爆了……喏，快接电话，如意说有急事找你。”

老江头头也没抬，直接摆摆手。

“死老婆子，没看我正忙着呢，一边儿去。”

“这时候就是天塌了，也等我把这盘棋下完……”

“爷爷，救命啊！”

江奶奶不小心触碰到手机屏，江如意的一道凄声厉吼，就从外放的喇叭里传出来，吓了在场的所有人一跳。

老江头对面那个老头子一个手不稳，把棋盘给掀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