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予寒说完就转身上楼了，留下客厅里的黎初漾和霍斯弋沉默以对。

过了一会儿，黎初漾上前两步，离他近了一点，问：“疼不疼？”

霍斯弋抬手轻轻抹了一下唇角，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但周身的气场很低。

他似乎猜到了她接下来会说什么。

黎初漾感觉自己像是在走钢丝一样，她心里很慌，稍有不慎就会从上面摔下来。

“我二哥现在正在气头上，要不然我们先不要见面？”

黎初漾又解释道：“等过段时间，他消气了，我再跟他好好说说。”

霍斯弋眉头蹙着，深邃的眸子里翻涌着黎初漾看不懂的情绪。

“要是他一直都不同意呢？”

霍斯弋很肯定地说道：“他是和你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你不可能为了我，和他断绝兄妹关系。”

“为什么一定要断绝关系？二哥这样，你也这样，我夹在你们中间一直都很为难的好不好？”

黎初漾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为什么一定要逼她做出选择，她好像选谁都不对，为什么对她最好的两个人都要逼她？

“其实你也可以不用为难。”霍斯弋从她的话里已经感受到了她的偏向，“黎初漾，你说得没错，之前结婚是我一厢情愿，以至于你从始至终都没有把我放进你的人生计划里。”

“我们的关系你一直不愿意向家里人公开，我有那么拿不出手么？”

霍斯弋心里也积压着一股怨气，以前他是不想去计较，一次两次，他都可以忍受，但是温予寒一直都这个态度，黎初漾竟然也打起了退堂鼓。

“不是的……”黎初漾张嘴，想要解释什么。

“你要去纽约的事我也知道了，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

霍斯弋是真的有些受伤，她的人生计划按步就班地走，可是里面没有他。

这是他真正介意的事。

“不是……”黎初漾红着眼睛看着他，解释着：“没有不愿意告诉你，我只是还没想好要怎么说。”

事实上连去不去她自己都没有想清楚，她连黎夜白和温予寒都没有告诉。

“嗯，那你可以慢慢想。”霍斯弋的反应太过冷淡，黎初漾突然间有些害怕了，脚下的步子又往他靠近了些，伸出一只细白的手腕，拽了拽他的衣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霍斯弋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两步，他的眼神也从她身上收回，再多看她一秒，他都怕自己会心软。

“就按你刚才说的，我们最近不要见面了，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接下来要怎么做。”

虽然黎初漾刚才是这么说的，但是和他表达的却不是一个意思。

黎初漾以为，只要她一撒娇，他就会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向她妥协。

可是，今晚他的态度却让她大跌眼镜。

霍斯弋第一次头也不回地走了，黎初漾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里慢慢弥漫上了一层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