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风拨开草丛,情不自禁地惊呼出声。
把在不远处的即墨寒吓了一跳,以为岑风遇到了什么危险,头脑都来不及思索,就迅速赶到岑风身旁,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若岑风遇到危险的话,即墨寒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原本岑风也不是这么容易大惊小怪的,只是眼前所见到的情形,让他们又惊又喜,惊的是草丛中到处都是血迹,那画面第一时间见到,确实是很容易让人不淡定,就算是即墨寒面对也可能惊呼出声,因为太血腥了。
毕竟他们才十二岁,就算长得老成持重,也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哪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
只见草丛中两只兔子,一只浑身是血,白色的皮毛几乎都染成了血色,显然被什么东西所伤,正努力不停的挣扎,已经是奄奄一息,眼看就活不成了,而旁边那一只兔子显然未曾受伤,它身上的血迹,应该是那只受伤兔子的,只是不明白未受伤的那只兔子,为何不独自逃生呢?
难道动物之间也有类似于人类的感情?就算死也不放弃同伴?
两个少年郎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即墨寒开口道:″走,去看看吧,说不定还有救呢!″
岑风抢先一步窜出去,并不是他的速度比即墨寒快,而是他不能将少庄主置于险地,所以抢先一步,把受伤的兔子抱了起来。
两人这才发现,这兔子是被猎人放的捕猎夹,给夹伤了后腿,原本不算太重的腿伤,经一路挣扎、逃跑,加重了伤势,由于失血过多,现在只能感觉到它微弱的呼吸了。
岑风赶忙轻轻的将兔子放在地上,双手小心翼翼地掰开捕猎夹,又是一阵鲜血狂涌而出。
而即墨寒则望向另一只兔子,那只兔子仍缩在原来的地方一动不动,不知是吓傻了,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即墨寒轻轻走过去,将那只兔子也抱过来放在一起,两只兔子这才动了动身子,相互依靠在一起,看着真有点相依为命的感觉,它们又像是在相互安慰或者说是告别。
过了一会儿,受伤的那只兔子不动了,应该是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
此时即墨寒与岑风的心情都不太好,没想到出了山谷半天时间,就碰到了生离死别。
虽然只是两只兔子而已,但对两个小小少年来说也是难以接受的。
″去河边洗洗烤来当午餐吧!″岑风耳边传来了即墨寒淡淡的声音。
岑风这才反应过来,还是自己太脆弱了,弱肉强食,这道理自己很小就懂,可是真正面对还是难以适应。
但他是聪明人,立刻就调整好了思绪,拎着已死的兔子到旁边的小河边清洗血污、清除皮毛以及内脏。
而此时即墨寒则在上游清洗另一只兔子,那只未曾受伤,但也沾满血污的兔子,他并不是要清洗了,宰杀来烤了吃,而仅仅是单纯的帮兔子洗掉血污而已。
在岑风的记忆中,他这少庄主患有严重的洁癖症,周身上下恨不得一尘不染。
今天他能去抱那只野兔子,已经是让岑风大感意外了,这会儿在河边清洗,他倒觉得挺正常的,毕竟手上弄脏了嘛!
小庄主喜欢弹古琴,还喜欢吹箫。当然其它乐器也会,只是尤其喜欢这两种乐器罢了。
要不是庄主严令:不得携带与此次任务无关的物品,他肯定会将古琴带在身上的,不过那支玉箫,岑风敢肯定此时就在即墨寒的身上。
即墨寒特别爱惜自己的双手,他曾跟岑风说过:手脏了,或者变得粗糙了,就不能碰古琴和玉箫了。
当时岑风也表示赞同,这位少庄主,岑风太了解了,所有在外人看来行为举止怪异的事,岑风没少见,他都已见怪不怪了。
就拿手掌上缠布这件事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