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有些忐忑不安,他倒不是怕自己的医术,他是怕自己身份被识破,父亲与当年的一些宫廷旧案有些牵扯。
拔出萝卜带出泥,他是怕牵连旁人,所以他一直很谨慎低调,只是这会儿也没别的办法了,既来之则安之吧!他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
马车终于在一栋宅子后门停下了,管事的很礼貌的请回春堂众人进去。
进去之后首先看到的是一排排的房间,这看起来像是高门大户下人住的地方,管事什么都没有说,带着三人继续往里走。
走了一会儿,才来到一间茶室,茶室面积算不得大,却布置得大气雅致,一看就是男子手笔,管事吩咐上了茶之后,就恭敬的退了出去。
秦城慢慢品茶,王大夫也装作气定神闲的样子闭目品茗,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么淡定。
反而是文静,真的是不知者何所惧,她东张西望,对什么都感到新奇,就差没兴奋的问出来了。
秦城这会儿没空管她,也知道这孩子一向乖巧,不会惹出什么事来。
茶也喝过了,还是不见主人出现,也没人告知病人的情况,等待对三人来说也是很难熬的啊!
又过了约模一刻钟,管事的才小跑过来回话,说是他家老爷回来了,可以去给老夫人看病了。
回春堂三人迅速起身,只见管事后头跟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老者看起来气定神闲,内里却透着一股不可冒犯的威严。
秦城一眼就认出了此人,应该就是当朝宰相李相国,难怪会请回春堂的大夫来。
一般王侯将相的大户人家,首先都会请宫里的御医,给自己的至亲之人看病,想来这老夫人的病,宫里的御医也无能为力了。
据说,这李相国是个大孝子,这次请回春堂的大夫来,应该是也算是尽人事听天命吧!
李相国带领回春堂三人来到自己母亲房间,屋里有一股浓重的人参味,李相国一脸悲凄的说道:“家母年近八十,近些年身体每况愈下,常常抱病在床。
只是这次病势来得犹为汹涌,已经一月不曾下床,七日不曾进食,每日就靠着参汤吊着一口气。
哎!也不知道我个这作儿子的,这样强留着她,是对是错!”
李相国唉声叹气,退到一旁,请王大夫诊脉,一会儿,王大夫也是面露难色,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轮到秦城为老夫人诊脉,他没有马上给出结果,而是陷入了沉思,文静也像模像样的为老夫人诊脉。
她发现老夫人确实脉象虚而无力,似强弩之末,就脉象来看,确实是命不久矣!
李相国见秦城、文静都在思索,也不打断他们,秦城突然有些欲言又止。
李相国立刻明白,可能有些话旁人听了不太好,就命人先将王大夫送回去,才领了秦城文静师徒重新回到了茶室坐下,换过了新茶。
秦城试探性的问了句:“老夫人有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李相国立刻紧张起来,以为母亲真的药石无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