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致远愤怒的对即墨寒说出那些话之后,就急匆匆的抱着伤心的岑岚,回望江楼去了。
他要打算趁热打铁,去向岑棋夫妇求亲。
即墨寒听了黄致远莫名其妙,没头没尾的话,也没心思细嚼慢咽了,他三口两口将所有饭菜扒进嘴里,连味道都没品出来,就咽了下去。
吃完饭,收拾好碗筷之后,即墨寒就去找自己祖父。
见祖父房中烛火还未熄灭,显然是还未曾睡下,他出声敲了敲门,祖父让他进去。
见到祖父那一刻,即墨寒就发现了自己祖父眼睛红肿,他手里正抚摸着几件,不是时下款式的衣裳和首饰,只见祖父神情悲伤,人都显得苍老了很多。
即墨寒扑通一声跪下,抽泣道:“祖父,都是孙儿不孝,让您担心了,我会振作起来好好活着的,不会再沉浸在悲伤之中了。”
李相颤颤巍巍地将孙子扶起来,他决定还是听秦城的话,给孙子再施加点压力,让他没空伤春悲秋,尽快从情伤中走出来。
所以老人打算,今晚就将隐藏在自己心中,四十多年的悲伤分享给孙子。
让孙子也多一份责任和负担,相信这份沉重的负担,足以让年纪轻轻的他,更加成熟稳重起来了。
相比起这份沉重的负担,小小的情伤就真的不算什么了。
李相将油灯拨亮了一些,他继续深情的抚摸着那些衣裳和首饰,良久之后才缓缓地道:“这两套衣服和这些首饰分,别属于两个二八年华的妙龄女子。
她们一个叫王玉珑,一个叫李姝,叫玉珑的是你祖母的亲妹妹,也是当年我的意中人,更是未婚妻。
而姝儿是我唯一的亲妹妹,也就是你父亲的亲姑姑。
之所以我们李家,没有这两个女子的任何痕迹,是因为她们俩于四十多年前的,同一天失踪了,彻彻底底的从我们的生活当中消失了。
而这些衣裳是从……”
李相将如何发现暗室中的枯骨,衣裳和首饰的,来龙去脉一一都跟孙子说了。
即墨寒越听越生气,他恨不得立刻就冲出去,宰了刘氏皇族一脉,但他忍着……强忍着……
一直听祖父泪流满面的讲述着,这些不为人知的过往,这些连父亲和叔叔都不知道的秘辛,祖父一个人藏在心底四十多年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这几天为了宁静的离开,要死要活的,真的是太可笑了,说得难听点,就是自己太矫情了。
祖父真不愧是帝国宰相,若不是有海量的心胸,他怎么会不声不响,将这个秘密埋藏在心里四十多年呢?
即墨寒突然将祖父搂在怀里,含着泪道:“祖父,我在此立誓,一定会为她们讨回公道的。
抽空您就带我去祭拜一下她们,我要在她们的坟前立誓,希望她们在天有灵,保佑我们尽快收齐证据,为她们查出真凶。”
次日,李相就带着孙子沐浴斋戒后,去祭拜那些可怜的女子,即墨寒连夜洋洋洒洒的写了几千字的祭文。
他站在那一排排一列列的坟前,读完祭文后焚烧,他当着众多冤魂郑重发誓,定要查出当年的真相,为她们讨回公道。
做完这一切之后,祖孙俩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家中。
午后,即墨寒与一号沟通过后,才去见了太子刘畅,他现在想从太子着手,要好好的利用太子的身份查案。
哪怕将来太子知道真相后,失去勇气面对,他也顾不上了,先稳住太子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