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将军看着醉成一摊烂泥的年轻皇帝,无奈的抚着额头叹息道:“看来也只能如此了,酒肆有地方安置他吗?总不能让他就趴在这张桌上等酒醒吧?”
即墨寒笑了笑爽朗道:“王将军说笑了,这间酒肆虽小,但也不至于如此苛待了我的这位异姓兄弟,我们扶他到楼上雅间,那里有一方矮榻,品相还不错,当然比不得宫中御用之物,只是相对来说,也不算辱没了他的身份。”
两个人很有默契的一左一右架着小皇帝上了二楼雅间,只见屏风后面,果然有一张雕刻着精致花纹的矮榻。
两个人小心翼翼将小皇帝平放在榻上,松手时才发现,小皇帝不肯放开即墨寒。
上楼之前,早就已经命人送醒酒汤来了,即墨寒不好强行挣脱夏桓的手,只好坐在旁边等着醒酒汤的到来。
没过一会儿,房门响起,王将军赶紧去将醒酒汤接过来。
酒肆人多眼杂,虽然小皇帝是便装出来,但他曾御驾亲征过,许多人都见过他的容貌,今日出现在酒肆,很容易被有心人认出来,若碰到心存歹念之人,后果不堪设想!所以王将军还是有些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
两个人配合默契才将一碗醒酒汤,给小皇帝喝下,之后就是静等小皇帝醒来了。
王将军焦急的在雅间外廊道上来回踱步,时不时回来矮榻旁看看,见小皇帝没有很快醒来的兆头,他就更着急了。
王将军当然是忧心穿帮了,宫中一旦有人发现小皇帝不在寝宫,就一定会兴师动众大肆找寻,到时候宫中还不得闹得鸡飞狗跳人心惶惶的。
特别是夏柯那个小娘们,最不好应付。
即墨寒当然看出了王将军的心思,他建议道:“王将军!你若信得过我,就将他暂时留在这儿,你先行回去做善后工作。”
王将军犹疑不定,思索了一会儿,还是丢了一句:“那就有劳寒哥儿了,我去去就回,顶多一两个时辰。”
作为皇宫侍卫头领,王将军不能长时间离岗,而且他是真的要回去善后,否则一旦被夏柯知道,小皇帝竟然偷偷溜出宫,这可就是百口难辩的大罪啊!
躺在酒肆雅间矮榻上的小皇帝,在王将军走后没多久就醒了过来,见守在身旁的即墨寒,他也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像个满心委屈的受气包一样,独自生闷气,默默的低声抽气着!
即墨寒并没有回过头来看一眼刚醒来的小皇帝,而是一边自顾自的捣鼓着,手上的一块玉石胚子。
原来他正在给一双未见过面的儿女,雕刻一对玉佩,作为将来的见面礼。
每每想起那一双儿女,即墨寒就心头一阵火热,恨不得插翅飞到他们身边去。
小皇帝的抽泣声他当然听到了,不是他冷漠无情,故意不理不采,而是他还没想好跟对方说些什么?
安慰的言语千千万,如何才能真正的宽慰人心,还是有讲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