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即墨寒换了一副面皮,不然就真的要穿帮了。
因为那个头领就是肖镇南的副将,即墨寒在马背上故意佝偻着腰身,装作像个被美酒色欲掏空了身子的三十多岁,出身富贵人家的败家子。
他垂头丧气的抱拳行礼道:“启禀将军,我叫马玉,是新京城百姓眼中的一名纨绔子弟,我家中有几亩薄田,算是小有资产,家中有商队往返雁北城。
昨日我带着一名随从,从雁北城返回新京城,途中碰到一个商队夜宿于山谷之中,由于夜晚寒冷难耐,我们便借宿于他们的帐篷之中。
谁知道半夜竟遇到偷袭,那个商队仓皇逃窜,我那随从也与我走散了,可怜我随身携带的包裹里,有我半年累积起来的所有银票啊!也在混乱中不知所踪了,那可是我半年辛辛苦苦才挣到的啊!
本来我还想着,到我爹跟前炫耀一下,省得他总说我光会花钱不会挣钱,现在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啊!我想应该是被那些人,给胡乱拿走了。
将军你们这么早就出来了,应该就是去追那个商队的吧?
我跟你说啊!那个看起来像商队的一行人啊!干的绝对不是什么正经营生,不然哪有商队遇袭,会将货物全都丢下不管的道理啊?
我看了那些货物,可都是上好的毛皮,想来是拉去雁北城贩卖的。
我这么拼了命的逃回来,就是想着能不能挽回点损失,还好碰到将军的队伍,想来将军就是去追那些人的吧?
如果真能追回那些人,我愿将五成的银票送给将军,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即墨寒始终盯着那个人,看似瞎扯了很多废话,他当然是故意的,一是拖延时间,二是以此取得这个肖家军副将的信任。
高坐马背的肖家军副将,始终一言不发,他也一直在耐心的盯着即墨寒,见对方一口气说了一长串的话,他也想从即墨寒的言语和神情中找出破绽来,只可惜他没能看出任何破绽来,但几百号人又不能一直僵在这里。
于是肖家军副将,第一次开口说了几个字:“我暂且信你,前面带路!”
即墨寒装作一脸谄媚的笑着走到队伍的最前面,屁颠屁颠的给大军带路。
快到那处山谷时,即墨寒询问道:“将军,前面不远处就是我们昨晚驻扎的地方了,要不要派人去看一看,那些上好的毛皮可都是实实在在的真金白银啊!”
肖家军那名副将冷冷的回了一句:“本将军自有安排,无需你多心,你只要负责带路就好了!”
即墨寒立刻装作被将军威严给吓倒的模样,表现得更加低眉顺眼,小心恭敬了,他很狗腿的回了一句:“是,小的明白了!”
临近山谷时,那将领很快就安排了一半人马进入山谷,他要亲自确认一下即墨寒说的是真是假。
虽然有不明身份的内应提供确切消息,但是谁都可能说谎,他不会完全信那些话,况且肖大将军亲自安排的那些斥候,如泥牛入海般,一去不复返,在消息不明的情况下,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小心谨慎’这四个字一直是他信奉的金科玉律,也是他能活到现在,坐上高位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