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并不是一个滥杀之人,可他为何要在转瞬之间,秒杀那个宣旨太监呢?
当然是有原因的,因为李浩已经看出了,那太监来宣旨是不假,他来下达某人的暗杀命令,更是真得不能再真了。
否则也不可能他刚刚宣旨完毕,就有人朝长安王夫妇放冷箭。
必须尽快结束那个人的性命,只有以雷霆万钧的强横姿态秒杀了那个人,藏在禁军暗处的人,才能心生惧意,不敢轻易出手。
果然,那太监刚刚出现就死了,没人敢出声,李浩算是赌对了,他当时也是将信将疑,不过他一向果断,在这关键时刻,他宁可冒险错杀,也绝不会错过。
如果弄错了,李浩甘愿自己去领罪,他亲自动手杀了一个皇帝身边负责传旨的太监,虽然以李家在南梵国的声望与地位,他不会有性命之忧,但冒犯皇权的罪名可不小,逃肯定是逃不掉的,本来李家就是皇帝刘承的眼中钉肉中刺,以后的日子只会更不好过!
不过他赌对了,也就消除了众人再次承受冷箭偷袭的风险了。
那些隐藏在禁军内部伺机而动的人,在圣旨明令禁止战斗的前提下,缺少了一个发号施令的人,尽管蠢蠢欲动,但也不敢冒然出手。
枪打出头鸟的道理谁都懂,前车之鉴的血都还未流干,尸体都还没冷透呢!这时候谁敢冒出来找死?
但凡事都有例外,也许在某些人心中仍有执念,即使事情败露,长安王夫妇也必须死,否则他们就得死,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只能冒险一搏。
下一次的冷箭,比预想中来得更早一些,目标还是直指长安王夫妇,这个时候的防御显然已经大不如早前了,不过第一轮偷袭过后,己方却并没有人员受伤,至少没在惨呼声传出来,这就意味着那几支冷箭没有建功。
因为即墨嫣将父亲的身体更换了位置,他们一家三口此刻仍然躲在马车上,她将昏迷的母亲平放在车子底部,与父亲则蹲在车子另一旁的底部,父女两个人将头埋得很低,刚刚的羽箭从他们头顶呼啸而过。
所有人立刻紧张起来,虽然没有人冲上来厮杀,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李浩心急如焚,他的妻子就在车上面陪着父母,他怎能不着急,不担心?
李浩目眦欲裂的大喝道:“结阵防御!”
他的的声音气势不减,也中气十足,可这次结阵的速度却慢了很多,而且结出来的防御阵,看起来跟纸糊的也差不多,防御力度可想而知。
不是众人不想更快更好的结阵防御,实在是力不从心啊!有的伤重到连举起盾牌都困难,大部分人已经伤重昏迷,又如何结阵防御?
此刻的李浩只有颓然,说实话,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真的很不美妙,但人力终有穷尽时,只是他心有不甘啊!
突然,李浩想到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办法,他决定拼一把,当然不是真刀真枪的去杀那些禁军,而是赌命。
他将盾牌遮住身体的要害处,缓缓起身向前走了几步才大声道:“各位禁军的兄弟们,我叫李浩,家父曾是我们南梵国上一任的李丞相,我弟弟就是现任的兵部尚书,他也在这里,而我们誓死也要守护的人,是长安王与如意郡主夫妇,我知道,你们都是受到了别有用心的人蒙蔽,才敢盲目的向长安王夫妇出手的,趁现在还没有铸成大错之前,收手还来得及,若长安王夫妇有个好歹,相信皇帝是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凶手的。”
李浩这一番话,就如一粒石子投入水中般,一石激起千层浪。
禁军中顿时开始议论纷纷起来,这次围杀,本就只有少数高层知道内幕,大部分禁军都不知道自己要杀的人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