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乱过后第三天,何辉亲自带领大军风尘仆仆的赶到皇陵来接驾,但刘承还没从昏迷中醒来,他带来的大军接管了所有的安保工作,只等皇帝醒来,就可以启程回京都城了。
皇帝不有京都城,何辉将军又亲率大军随行,京都城难免空虚,为防止意外再次发生,即墨紫菱果断请李瀚坐镇京都城,给他全权调动禁军的资格,这是一个信号,表示皇室对李家绝对信任的态度。
即墨寒醒了,不过还是半死不活的,他伤及了背部,而且还是贯穿伤,所以不能躺着睡,宁静只好每天陪着她坐着休息,算是给他一个支点。
每天他都可以抱着她入睡,这感觉倒也不错,他虽然是个重伤患者,但心上人在旁,还是引得他是想入非非,可还没等他为所欲为有所行动时,宁静就怒目而视,百般劝阻再加言语威胁,他就只能是乖乖的听话照做!
第五天,刘承终于醒来了,但他伤势过重,不宜马上动身回京都城,就又多留了几天,他与即墨寒同在皇陵别苑养伤,但两个人都没再见过面,真的是打算老死不相往来了!
即墨寒的伤势虽重,好在没伤及肺腑,几天过后他就好了很多。
这一天,趁他的身体恢复的还不错,他要去参加一个特殊的仪式,那就是为十四复仇。
本来是血祭夏梦琴那天一起进行的,但中途被打断,肖镇南也没死,于是就只能在离开前安排了这个重要的仪式。
当即墨寒再次见到肖镇南时,见他脸上并没有面对死亡时的恐惧,也许他早就已经心如死灰了,死亡对他来说就是解脱。
但小十四与十四嫂却不会这么想,他们一定要亲自杀了这个凶手,为丈夫,为父亲报仇。
肖镇南被带到十四的坟墓前,由于他双腿已废,无法站立或跪着,就只能将他绑在柱子上。
十四的遗孀与幼子披麻戴孝的跪在坟前烧纸,即墨寒由宁静用轮椅推着与其他兄弟们都围在墓旁。
等小十四哭够了后,他猛的起身拿起自己的手弩,就朝肖镇南走去,小小孩童却发出了惊人的怒吼之声:“你为什么要杀我爹爹?为什么呀?……”
沉浸在悲伤之中的十四嫂,也被儿子的怒吼之声给惊醒了,她也拿着手弩朝肖镇南走去,同样发出质问声,她的声音里是透着歇斯底里的绝望:“你为什么要杀我丈夫?为什么呀?难道你就没有妻儿子女吗?……你这杀人不眨眼的畜生,我要给我丈夫报仇!”
即墨寒让宁静推他到肖镇南近前,他想问问这个将死之人有什么遗愿。
可肖镇南只是对即墨寒笑了笑,而后从容的回道:“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此生也已无憾了,唯求速死而已!谢谢你!”
真英雄从不惧怕死亡,这令所有人都敬佩不已,即墨寒也只能成全他。
与此同时,宁静见小十四与十四嫂情绪崩溃,她上前抱着他们母子俩,轻声安慰道:“这一切都会过去的,报仇的机会就在眼前,你们一定可以的。”
母子俩像是得到了神助一样,瞬间就进入了另一种状态,他们走到距肖镇南前方四五十步外停住了,母子俩一个眼神的交流,就回过身来,而后母子各自拿着手弩瞄准着目标。
不一会儿,两支弩箭几乎同时射中目标,一支钉在肖镇南的眉心,一支钉在他的心口,他几乎哼都没哼一声就死了,母子俩携滔天恨意射出的一箭,都足以一击毙命了,更何况是两处致命伤呢!
十四的仇总算报了,也算是如了肖镇南速死的愿望!
而后几天,宁静若无其事的提了一个要求:她说她要去找一种药,配制一种能令即墨寒的身体没有后遗症的药。
尽管这个理由很充分,即墨寒也是怎么都不肯答应,但他经不住宁静的软磨硬泡,以及苦苦的哀求,他就只能同意了。
离开前两个人自然是万分不舍,他们依依惜别,宁静的坚决令得即墨寒不得不放手。
他只好安排了五十多个人,一起陪宁静一起去乌蓝国寻药。
他则带着自己的亲信与夏桓,还有许许多多不愿留在南梵国的人,先返回海外基地慢慢养伤。
这次不同于以往,他们是皇帝亲自下令派人护送出行的,照顾到即墨寒的伤势,他们走的是水路,江面上浩浩荡荡的行驶了几百艘大小不一的船只。
即墨寒与自己的亲信一同在最大那艘客船上,自宁静离开后,他就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的舱室能看到外面的风景,所以也不显得枯燥乏味。
一日三餐都有人按时送来,知道他心情不好,所有人都不忍心去打扰他。
这些天,他总感觉哪里有什么不对,可又不知道具体是哪里不对,所以近来他的脾气也不太好,每日除了吃就是睡,其他时间就在窗前作画,或者是孤寂落漠的吹奏着他那支玉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