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松约见白蹁跹福宁酒楼用膳,两人相熟已久。
白蹁跹乘坐府里的马车前往赴约,在马车里不由回想起了,白老爷子临终前,与她的一番谈话。
那是三年多前的一个傍晚。
那天傍晚,白老爷子神志清明,卧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望着天边的晚霞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到来看他的白蹁跹,白老爷子坐起身,含笑问道:“蹁跹啊,你觉得青松怎么样?”
白蹁跹当时并未多想,脱口而出道:“谦逊上进,人品贵重。”
白老爷子闻言,脸上的笑容加大了几分,语重心长道:“是个不错的孩子,知根知底。”
白老爷子:“怎么这几个月没见他过来找你?”
白蹁跹:“他赴京赶考了。”
白老爷子:“嗯。”
顿了顿,笃定道:“放心,他会回来的。”
见白蹁跹面露不解,白老爷子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笑道:“因为他的心被留在了江南,江南有他的牵挂,有他的放不下...”
“就像是牵了线的风筝,飞得再高,再远,只要拴着它的绳索轻轻一拉,它就得迫不及待的往回赶...”
白蹁跹闻言,想到陈青松出发前,望向她的眼神,那眼中克制的深情,以及那一声郑重的“等我,可好?”,平静的心湖泛起了几分波澜。
白老爷子坐得累了,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继续道:“说起来,每次看到他,我啊,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年轻时的自己。”
说到这里,白老爷子忍不住轻笑起来,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温情和思念。
顿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他看你的眼神,跟老爷子我当年看你义母的眼神如出一辙...”
白老爷子转头望向天边,声音有些悠远:“想当年,只要有你义母在的地方,老爷子我,也是克制不住追随她的目光,看不见其他的,他啊,这一点像我...”
说着说着,便闭上了眼睛,这一闭,便再也不曾醒来。
想到白老爷子,白蹁跹不由有些低落。
正在此时,小厮停下了马车道:“小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