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要踩在贺绛嚣张的脑门儿上蹦跶,气死他!
反正再往反方向逃早晚都得脱力被抓住,为什么不朝山庄奔去拼一把?
梅淮安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一身反骨。
他有多强取决于对手有多强,绝不服输拼到底。
“等我把旗插你哥枕头上,我看你还怎么狂!”
“......”
一个时辰后。
梅淮安再次躲过折回搜寻的贺绛他们,趴在一处巨石底下直喘气。
又渴又累又饿,脚都跑麻了,喘个气胸口嘶嘶的胀着疼。
原本就是匆忙跟陈香他们分开,走的时候只提了一包干粮,十个凉烧饼他啃了三天。
在整日高强度的奔跑下,能量消耗的太大了,干烧饼混着溪水都吃不饱。
这里又不是果林,周围只有大树和片片野草。
偶尔碰见一棵酸涩的野枣树,他吃了几颗被酸的呲牙咧嘴直蹦跶。
山谷溪流里倒是有鱼,可他哪儿敢下去捉鱼再到林中生火烤啊。
单是趴在溪流边洗个脸喝口水,都得谨而慎之的注意周围。
贺绛那人虽然对弯弯绕绕的谋略有些愚钝,但他常年行军打仗,作战经验丰富。
知道在追击逃兵的时候,得一路顺着溪流找!
毕竟人可以不吃饭,但绝不能不喝水。
这就导致此刻趴在石头下的梅淮安,舔舔干裂的唇瓣,只能忍着饥肠辘辘爬起来。
继续赶路!
“该死的疯牛,早晚把你干服了...不,我要把你哥干服了,拿捏你的命脉!”
这一路上他把贺绛从头到尾骂了个烂心烂肺。
不就是个试练嘛,用得着跟他动真格的?
要知道他日夜不休奔逃的时候,贺绛那憨批也没停马休息啊。
甚至他只是往前跑就行了,贺绛他们跟无头苍蝇一样追在后面到处翻找。
绝对比梅淮安更劳力伤神,这叫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纯属幼稚的倔驴行为!
可是某个瞬间梅淮安又不气了。
毕竟如果调换过来,今天参加试练的人是贺绛,而他作为追击的一方......
也绝不会绕了贺绛。
甚至手段还能更猛更凶,势必要让贺绛吃足苦头!
两人之间针锋相对也不是一两天了,早晚得打一场,谁都不会轻易朝对方低头。
梅淮安攀着不算陡峭的岩石往高坡上爬,嘴里吃力嘟囔着。
“光是打架分胜负有什么意思,我得叫你心服口服。”
“真累挺啊。”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头顶的土坡上。
有个人正焦急万分的看着下面茫茫深林,急的直跺脚。
——
这几天,行宫里的将军们也都在忙活着排兵布阵。
前殿日日喧哗,因为献计而争论不休,甚至吵的脸红脖子粗险些打起来。
最后还是贺兰鸦认真听过他们每人的建议,亲自制定了一场试练计划。
原本是想叫贺绛驻守在白梨山谷入口处的,但贺绛装病喊痛的拒绝了。
说他最近疲惫乏力得养养,到那天只在外围骑马巡视几圈就行了。
众人都十分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