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不许坐地上,你可任意安坐于他人之位,更无需跪谁。”
榻椅够宽,此刻两人之间的距离还能坐下一个人。
梅淮安听完沉默片刻,小声解释:“我没跪你,我只是揪着你衣裳闻了闻...刚才没注意,其实我也不是经常坐地上,我挺爱干净的。”
贺兰鸦敛眸专注的望着眼前人,唇角蓦地漾起一抹笑意,如春风拂面。
“......”
听见我爱干净就这么好笑?还...笑的这么好看。
梅淮安连忙转开脸,伸手拍拍自己的衣摆。
虽然看起来没沾灰但他也坚持拍了拍,好证明自己真挺爱干净的,不是邋遢鬼。
贺兰鸦注意到身侧这人的小动作,噙着笑也伸出手去,朝着对方衣摆轻拍了拍。
素白的修长手指跟纯黑色衣摆一接触,色差比对十分醒目。
紧跟着开口说话的语气,跟梅淮安哄贺绛时一模一样。
“好了,你很爱干净。”
“......”
被哄的人呆愣住。
贺兰鸦已经收回手坐好了,望着躲在屏风后面那人的影子。
“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才肯出来?”
贺绛远远的应声:“兄长都不帮我说话,我不出去!”
梅淮安这会儿的情绪已经恢复如常,只是身边人身上的味道太......
让他忍不住失神的挪了挪,又挪了挪,再挪了挪。
挪的贺兰鸦收回望向屏风的目光,惊讶看他。
挪的站在一边的鹰爪都眉头紧皱,忍不住咳嗽一声:“咳!”
这张榻椅坐四个人都很宽敞,太子不至于贴到佛君肩上啊,叫人瞧见成何体统。
可此刻的梅淮安心头没有一丝杂念。
他只是想再多嗅嗅金桂檀香的味道,是记忆中属于外婆的味道。
被鹰爪的咳嗽声惊醒后,他连忙撤身退开一些。
硬着头皮解释——
“冒犯了,佛君身上的味道我...这个金桂真...真好闻啊。”
“无妨。”
贺兰鸦看着对方突然撤身的动作,他想了想,扬手把自己的宽袖轻撇过去。
动作间又带过来一阵香风,梅淮安痛恨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
可他低下头看看怀里的袖子,还是忍不住轻轻捧起来嗅了嗅,又嗅了嗅。
是真的,跟外婆在小菜园里逗他的时候一模一样。
那时候爸爸妈妈都活着,外婆也活着。
外婆。
我真的很想你们,你们知不知道啊。
......
那边的贺绛没了动静,膳厅里突然安静下来。
梅淮安还捧着贺兰鸦的袖子,就听对方轻声跟他低语,语气似是有些感叹。
“他又躲起来了,跟小时候一样。”
“你们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