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另一只手随意搭在像被猫挠过的痕迹上,忍不住用指尖按了按。
有些痒痒。
梅淮安在心底骂自己不该生出这么强大的嫉妒心,可这些由心而发的情绪不是他能控制的。
本身就不是个内敛温和的人,也许他该承认当初那个心理医生诊治的有几分正确。
狂躁症就狂躁症吧,自己疯意上头的时候根本管不住肢体行为。
“啵!”
棕色皮筒终于被撬开,他正要勾出锦布鼻尖就动了动,眉头一皱。
还没反应过来手腕突然一疼——
信筒被贺兰鸦直接抬手拍飞了!
棕色的瓶影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砰的一声砸在旁边墙上,又弹蹦到地面上骨碌几圈才停下。
“......”
原因无他,这信筒里的味道不对劲。
那是一种刺鼻难闻又混合香气...简单来说,是酒臭掺着浓烈脂粉香的味道。
梅淮安也是愣怔片刻才分辨出这不是毒气。
可他对面那人从没闻见过这种浑浊气息,惊愕之下便直接把信筒拍飞了。
梅淮安动身要去捡回来,手腕就又被人按住,坐在他对面那位眸色有些紧张。
“别过去......”
“不是毒气,只是酒臭味儿。”
梅淮安说完动身下了软榻,走到那边弯腰拾起信筒来。
他没急着回到软榻上,而是嫌弃的把锦布抽出来拎在空中甩几下散散味儿。
最后才拿到软榻去,展开锦布铺在桌子上瞧。
“真恶心,这上边是什么东西?红红的还...妈的裴不知是个变态吧!”
他俩瞪目结舌的看着米色锦布,那里存着两个女人的唇印!
有唇印就算了,红艳艳的唇瓣之间还有舔过的口涎痕迹。
“......”
软榻边安静了好一会儿。
梅淮安转身快步走到洗漱盆架前,抠出一大块儿皂角香膏搓洗双手好半天。
谁知道这布还擦过什么...恶心死了!
“他就是如此恶劣的脾性。”贺兰鸦嫌弃看着桌上的锦布,皱眉往后挪了挪,“是故意的。”
知道他不近女色就故意弄出这些恶作剧来...也是一种试探。
试探他说的重修旧好是不是真的。
既然要重修旧好,那就先得‘同流合污。’
梅淮安头也没回的说:“我还当他是深更半夜起床处理公事呢,还夸他勤勉,原来是夜夜笙歌根本没工夫处理公事!”
所以就把回信拖到了凌晨。
不难想象那裴不知回信的时候,是个什么场景。
要是照他夜夜笙歌的淫靡作风,估计能睡到天快黑了才起身。
起身后听底下的人说渭北寄来信件,兴许看了一眼也兴许没看,直接喊来了美酒美人接着奏乐接着舞。
等酒足饭饱之后才想起来还得回信呢。
就那么端着美酒搂着美人,把锦布铺在撒了酒水的桌面上,乱七八糟写出一堆狗爬字。
紧跟着就轻佻的把锦布捂在美人唇间戏弄一番......
最后才随手揉成一团塞进信筒里,叫黑雕拎在爪下送过来!
桀骜恶劣,一览无余。
“洗好了就过来。”贺兰鸦视线落在锦布内容上,眸色逐渐冷凝,“...有些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