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玉笑容一僵,娇怒撇下一句:“三位贵客请便,奴婢告退。”
说完转身就走了。
“......”
帐篷里陷入安静。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梅淮安瞥了一眼他小房间里站着的那个辽兵侍卫,摇了摇头。
先沐浴更衣吧。
——
房间的屏风后面,木架子上搭着一件染了血污的红衫。
梅淮安穿着仅剩的一层黑绸里衣,沉着脸看向对面人。
“我并未携带任何凶器,在岸边就已经被搜过一次身,为何现在还要查?”
“岸边是岸边,王帐里有王帐的规矩,殿下最好动作快些,属下也是奉命做事。”
墙角的辽东侍卫扶着腰间佩刀,目光不耐的看过来。
“......”
这是要让他把衣裳脱光,接受最后一关严查。
梅淮安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参加裴不知的宴席,都要这样查一遍。
但这种叫人裸着接受严查的行为——
真能把人恶心到骨子里!
长相还算清俊的年轻侍卫皱着眉,显然这已经浪费了他许久时间。
虽然脸上神色不耐,但说话的语气还算客气。
“属下是个男人且没有龙阳之好,殿下就别扭扭捏捏了,即便是个姑娘也要叫侍女如此查过的。”
“不然,属下叫个侍女进来?”
“......”
“你叫什么名字?”
梅淮安吸了一口气,抬手剥开最后一层里衣,垂眼朝对面那个侍卫问话。
对方也没在意:“王帐近侍,啄木。”
“啄木鸟的啄木?”
墙角那人没回答,已经抬步走过来了。
名字倒是好记。
梅淮安有些艰难的解开腰间系绳,黑绸亵裤跟着落到脚踝,他没做停留的直接迈步踏进浴桶里。
在心底说服自己在现代浴场洗澡的时候,大老爷们儿也都是光屁股的。
原本以为这样就可以了,他已经尽最大的努力配合了。
可没想到——
“殿下别这么快坐进去,属下还没看清。”
欺人太甚。
梅淮安眸中顿浮杀意!
他此刻正背对着身后人坐在浴桶里,嗓音凉凉。
“你,要看清什么?”
“要是有心行刺,臀缝也能夹刀刃。”啄木语气认真,“劳烦您站起身让属下多看一眼。”
“哪个刺客能把刀刃夹臀缝儿里!”
梅淮安不相信这种说辞,认为这是在故意侮辱他。
尽管提醒自己要忍耐,但手已经攥上了浴桶边沿。
随时都能起身一脚踢爆这侍卫的头!
“太子你养尊处优连听都没听过的事儿。”啄木说的直白,“我家王上早已经见过千百回了。”
“莫说是臀缝藏刃,就连舌下压刀片脚趾藏针发间藏毒粉...甚至还能用那处地方夹带私货,综上种种,我们不得不防。”
“......”
这他妈!
梅淮安惊愕过后松开攥着桶沿的手,僵硬扯了扯唇:“你们王君还真是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