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还是他昨晚洗澡的那个帐篷,周围一切都没什么变化。
地上也没有散落什么乱七八糟的衣服,他身上目测也没什么事后痕迹。
梅淮安稍稍放下心来,又往外喊:“贺绛?”
喊了一声之后也没人应他,这就坐不住了。
他正准备围着被子去角落衣柜找找衣裳,就听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
顿时一个打滚儿围着被子又缩回床榻里,辽东的床榻连床幔都没有,就光秃秃的一个木板床。
真是叫人极其没有安全感。
他警惕的盯着门朝外面问:“谁?”
“——你醒了?”
贺绛把门开了条缝儿,扫了一眼里面围着被子只露个头的人,又转身往身后看一眼,这才迅速走进来把门关上。
“我昨夜......”
梅淮安话还没说完,就看贺绛直接往衣柜走去,从里面拎出一身黑红云纹的男子长袍。
“赶紧起来,王帐那边来了个医师正给燕凉竹喂药呢。”
贺绛又从里面拿出黑绸里衣和亵裤,看也不看的往身后床榻丢过去。
梅淮安围着被子往前爬了爬,伸出赤膊把衣裳都拽进被子里,“那个络腮胡的...不是,我昨晚怎么回来的?”
“我给你背回来的,不然呢,你还真想叫那佳丽将军伺候你?”贺绛转身抱着胳膊靠在衣柜上,嗤笑一声,“我倒是没意见,你要是想的话我把他喊过来?”
“滚蛋!”梅淮安压着嗓子骂他一句,快速披上里衣,垂着眼又问,“我衣裳也是你扒的?”
“是啊。”贺绛无所谓的点点头。
梅淮安吸了口气,咬牙:“你他妈倒是给我留条裤子啊。”
“谁洗澡穿裤子啊。”贺绛说,提起昨晚他都快崩溃了,“洗完澡我是想给你穿来着,你不让我给你穿啊!”
“你围着条浴巾满屋子乱跑,嚷嚷着什么要找人打拳,还喊着打电话把救老虎的车叫来你要疯一场,我也听不懂你闹什么,反正当时我再追你一会儿你都要蹿帐篷外面去了,那不是更丢人!”
“梅淮安,往后你再喝酒我肯定躲你远远儿的!”
“......”
梅淮安都听傻了,半晌才诧异的问:“真的假的,我耍酒疯?”
“我骗你干什么!”贺绛压着嗓子吼,“要不是燕凉竹的房间被我从外面锁住了,他昨晚肯定也得被你折腾一遭,今天能不能出气儿都不一定!”
“......”
梅淮安在现代喝酒的次数并不多,更没喝醉过。
唯一一次往死里喝,还是在他穿越来的那天接到被终身禁赛的电话之后。
那天晚上他自己去了酒吧,把银行卡摔给酒保说半个酒柜他包了。
后来发生什么就不知道了,只记得上一秒自己还在醉生梦死,下一秒就出现在古战场上。
所以,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喝完酒会有失忆的症状。
但此刻回想起来,自己的记忆确实在王帐里就已经模模糊糊了。
“对不起啊。”他敲了敲额角,懊恼嘟囔着,“我也不知道喝多了以后会耍酒疯,靠,难道我上辈子是耍酒疯被自己作死的?”
“什么上辈子这辈子,快点起来吧,外面还有人呢。”贺绛催促他。